“谢谢。”我冰冷地致谢道。
“您看起来的人,您知道的,卡拉迪亚各大城镇酒馆里那些穷酸秀才大都没有真才实学的。唉,如果索拉雅还在我的身边就好了。”我和苏丹都陷入了沉默。那一天,我把苏丹送到哈尔玛城外与元帅进行谈判。我在席上,一番唇枪舌战,为汗国赢来每个月50万第纳尔的赔款,他们总共需要赔偿汗国300万第纳尔。
但是,多少年后,我意识到一个问题,萨兰德有一样比第纳尔更珍贵的东西——萨兰德工匠。当年的我没有重视这些匠人的作用,吃了大亏。但这也让我,永远不犯这样错误。那一年,我才20岁,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不经世事。人嘛,总是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
在停战协定签署的那个晚上,一个坏消息传遍了库吉特汗国——维吉亚王国对我国宣战。赛加可汗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情,他召集了3000军队,从艾车莫尔出发,浩浩荡荡地出征了,大军的目标的是维吉亚王国的东方重镇——库丹。
可汗命令我回到乌鲁达那,守卫伦迪亚堡,牵制日瓦丁的维吉亚的军队。元帅那颜博虏剌则在南方事务平定后,参加北上作战。
那一晚,我们送走了萨兰德苏丹国的代表团,准备北伐。我让雷萨里特安排士兵们做准备工作,自己走进了那颜博虏剌的大帐。
那颜博虏剌看到我,微笑着说:“赤那思,你来了。”
“嗯,导师。”我说道,“我向您告别来了。”
“嗯,我们还会在维吉亚雪原上见面的。”导师说道,“不过日瓦丁兵多将广,亚罗格尔克这个秃老头镇守在那里,你可要多加小心。”
“多谢导师!”我说道,“不过,我有一事不明,想要问一下元帅。”
“哦,我的孩子,是什么事情?”导师看着我,火光映在他的饱经沧桑的脸上。
“你知道家母的名字吗?”我张开了口。
沉默了半晌,元帅长叹一口气,然后说道:“索拉雅·哈基姆。”
“我本不想告诉你这件事情的。”元帅说道,“是不是哈基姆这个老东西对你说了什么?”
“他没直接说。”我摇头道,“但是他不停在暗示我些什么……现在,我算是知道了。”
“哎。孩子,不要认为你有萨兰德皇室血脉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这有可能给你引来杀身之祸!”元帅低声说道。
“我也认为这不是一件好事情。”我点头说道。
“让老师给你讲讲其中的利害。”元帅说道,“你知道拜巴克酋长是死于谁手?”
“先汗。”我答道。
“对!”元帅说道,“当时杰拉克可汗南征,拜巴克酋长阵亡,从此两国结下世仇。两国为此征战不断。你不知道,有一次我带兵经过萨兰德沙漠,半路起了风沙。风沙过后,地面上露出一片白骨。你可知道,当年的那些战役可比你指挥的哈尔玛保卫战要惨烈的多!那个时候两国国力都强于现在,在我的记忆里就有三次上万人的对决!当时的萨兰德往往是什么情况呢?儿子听说了父亲阵亡的消息,参军为父报仇;弟弟听说了兄长阵亡的消息,参军为兄报仇。库吉特这边你晓得,从来是全民皆兵,白发老者,垂髫小儿只要挥得动刀,拉得开弓的,无不在军中。
“但是,就在这种情况下,令尊做了一件让其他人震惊的事情。我还记得,22年前,也就是杰拉克可汗逝世的那一年,你的父亲领回来了一个萨兰德女子,也就是令堂。你现在也知道了,令堂可是萨兰德苏丹国的公主!令尊此举,惹得哈基姆苏丹大怒,下国书让当时已经行将就木的杰拉克可汗惩办拐跑他妹妹的元凶。你是不是感觉对这事有些熟悉?对!你和你阿爸在这一点上一模一样,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爷俩为了女人,都差一点惹得两国开战!”
我羞愧难当。那颜博虏剌端起茶碗,呷了一口奶茶,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但是你阿爸的性格和你可不太一样。孩子,说句不好听的,令尊当年是汗国出了名的浪子,当年人家的旗帜有的是红色,有的是黄色。令尊的旗子是黑色的!对!现在的黑旗库吉特,就是当年令尊的部下。当时啊,令尊只有30人的军队,但无一不是百里挑一的高手。那些军队,可当真是以一当百!当时啊,如果没有你阿爸拼死杀入上万人的帝国军阵中,你爷爷绝对不会突围。以他老人家的性格,绝不会投降,肯定会马革裹尸还。
“你阿爸送走了你爷爷,就带着他的那一点点人马打掩护。你阿爸很明白,如果对着那些骑士冲锋,他的那些高手的优势一点也发挥不出来。人家用之前挖的壕沟守卫阵地,用劲弓放箭。哈劳斯根本冲不上来,你想想,骑士跳不过壕沟,轻步兵根本没法靠近,一露头就被射死了。哈劳斯最后让斯瓦迪亚军士举着盾牌冲击。经过两轮肉搏,你阿爸觉得你爷爷已经安全了,就撤退了。那一年,他才18岁。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铁穆耳王爷含恨逝世。而你的伯父,那颜阿日斯兰与你祖父极像,也是带兵的高手,而且更具野心,和你那毫无才干的人渣堂兄纳速给完全不同。忧心忡忡的先汗剥夺了你伯父的军权。你不知道,你父亲和你伯父二人感情极好,也不似纳速给那般绝情寡义。当年令尊跑到图尔加的王庭之上,去找先汗理论,令尊当年年轻气盛,在杰拉克可汗的面前手握剑柄,做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