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猪黄扭着屁股上台,啪啪啪拍几下话筒,一阵嗡嗡声立刻在我们头顶缭绕起来,下面的人顿时安静,他摆出个夸张无比的笑容,大声道:“诸位来宾,诸位亲朋,大家好!”
众人静静的听着,肥猪黄露出平时吃撑后满足状,继续道:“今天是我们老太爷的八十大寿,本来,老爷子是想在家享享清福,但架不住任少爷的孝心和小少爷小小姐的再三央求,这才办了这次寿宴——托老爷子的福,我们今天可算有口福了!”
下面人都笑了起来,还有鼓掌欢呼的,看起来所有人兴致都挺好,只我不明白:一顿寿宴,就算是老板办寿厨师长拿出十二分精神来做菜,还不就是个酒席,有什么值得大家欢呼雀跃八辈儿没吃过似的,这不傻吗?
任老爷子站了起来,朝着众人挥挥手,顺便把酒杯举了起来,众人纷纷起立,肥猪黄站台上就势大声道:“诸位,让我们一起举起手里的杯子,共同敬老太爷一杯酒!”
掌声欢呼立刻炸窝似的轰然起来,我也跟着起立,顺手就把边上的杯子端了起来,肥猪黄带头:“祝老爷子——”
我们哇啦哇啦一起:“福如东海,寿比南海!”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呡了嘴手中杯,算是把这个流程给走过去,接着就看有人把话筒递了个给任老太爷手上,他给大家作个揖,朗声道:“诸位,老头子谢谢大家捧场了!”
在众人期盼上菜的目光中,老头一鼓作气道:“我任一霆连任我们a市的厨神的位置多年,我原以为是诸位老兄弟看我的面子,不好意思砸我招牌,后来才明白,这位置真是不好坐,每年上门挑战的人搞得我头昏脑涨,忙得打牌喝茶的时间都没有了,你们这帮家伙可真是狡猾得很啊!”
下面的人顿时爆发阵善意的哄笑,老头继续:“不过呢,你们这如意算盘,打到今年算是完了,我在这里正式宣布:老头不参加明年a市厨神大赛——这虚名累我数十年,今天也该让你们劳劳神,费费心了。”
底下有人大喊:“嘿,这跟我们什么关系?你都下了,我们还去争吗?”
任老爷子哈哈一笑:“你是不去,但是你子侄要去,还不是最后得着落在你这老东西身上去想辙?”众人又是一阵笑——不过我估计没多少人明白,至少我就是,笑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什么意思点都不知道!
这简直和开会时候给领导鼓掌一个意思,谁要半中拦腰拍个蚊子都能把所有人带动起来。
当然也有明白得,很快底下那被称为老东西的又喊了:“哟,瞧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让儿子孙子参加比赛?”
“参加是肯定参加的,只不过为什么我不用费神,你一会儿就明白了!”老头得意洋洋得说完这句,底下立刻嗡嗡声响成了一片,很多人交头接耳猜了起来,独独前面几桌宾客纹丝不动,显然早知内情,众人心知肚明也就不在此事上多加纠缠。
老头摆摆手,话锋突然一转道:“此事容后,现在来喝酒,咱们先把杯子里的残酒干了,一会有谁不服得尽管上来,老头我今天舍命陪君子!”
有了这句话,气氛顿时热烈起来,菜肴也流水似的上了起来,寿宴正式开始,所有人齐齐以更响亮的欢呼声迎接硬菜来临。
任老太爷放出了话,很快就有不少人前去给他行礼敬酒,老头面带微笑一一回礼,不过说是说,真要喊老头子酒到杯干的却没几个,走了一大圈人之后,老头脸上还继续不红不白,估计年轻时候也是个酒腻子。
看外人中的主要来宾都和老头喝过了,任晓妍他爸瞅个机会凑上去:“爸,您今天大寿,我除了祝您身体健康之外,还准备了件礼物。”
任老头一听,乐呵呵的摆摆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给吸引过来了:“你还能有什么新鲜玩意?除了高科技的东西就是衣服钱夹,再不然就是个国外旅游的机票。”
任晓妍他爹也不多说,转过身,手下立刻递上来个箱子,他把箱子在桌上打开,里面居然是齐崭崭、亮晶晶的一整套刀具,每把刀上都有个古篆的‘任’字,下面还有串英文落款,任老爷子脸色顿时一变,伸手从中抄起把,一扬手把张餐巾仍在空中,随手一划,餐巾齐整整化为两截,断口分明,丝毫没有半点或缺。
众人顿时轰然,有看明白的惊呼道:“阿尔斯刀,居然是全套的阿尔斯厨刀!”
任老头满意的点点头,突然道:“阿尔斯是世界著名的西式制刀大师,你能找他定制套刀具不难,难的是居然让他给我打出来套中式厨刀——孩子,你也费心不少啊!”
任晓妍私下告诉我,他爹弄的这套刀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制刀大师的作品,每年出产不到十套,比劳斯莱斯幻影还难定,更别说让他刻意打套中式厨刀,在业内肯定的凤毛麟角,这风头出得可大了。
他爹道:“阿尔斯先生本来是不愿意的,只不过我求了他半天,又私下帮他的女儿解决了个大难题,最重要的是知道是给你做贺礼,这才答应。”
马屁的效果立刻显了出来,任老头乐呵道:“真难为你了——有了这套刀,我老头这辈子两大心愿总算是达成一件了。”
边上有个拎暖瓶的家伙凑趣:“老爷子还有件什么心愿?今天这好日子,谁知道会不会有后辈给你顺便办了?”——你傻逼啊,参加宴会还拎个老式暖瓶?
这种半愣子也请,真不知道任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