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心里想着徐老夫人必不会答应,便索性爽快的说道,“好,若你祖母答应,我便也不说什么了。”
徐伯卿收回视线,对着姜氏说道,“母亲觉得怡然这个名字如何?”
姜氏刚刚听的清楚,知道这是姜令仪所取的名字,心里自然十分愿意,便道,“我听着不错,就叫怡然吧!”
徐伯卿见事情处理完毕,便道,“母亲,好生照看怡然,伯卿有事便先行告退了。”
却说满园。
徐叔文走了之后。
徐老夫人便沉了脸。“你说伯卿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如何这般为姜氏筹谋?”
王妈妈斟酌着回答道,“即便大少爷知道了些什么,也不打紧,毕竟当初不让姜氏生,也是为了他们兄弟,想是伯卿这孩子心软,觉得有些愧对继母也是有的,只是,”
徐老夫人问道,“只是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和我有什么不好说的。”
王妈妈踟蹰着说道,“姜姑娘如今十四岁了,出落得倒是比锦儿小姐更美,大少爷血气方刚,便是中意了也说不定。”
徐老夫人猛的一惊,“你可是听到什么了。”
王妈妈说道,“以前倒是没听说什么,只是今儿无意间听府里一个洒扫的丫头说,一大早的看见大少爷抱了姜姑娘回满园。不过许是舟车劳顿,姜姑娘在马车上睡着了,大少爷才抱的。”
徐老夫人摇摇头,“伯卿这孩子我知道,他一向最知礼数,府里丫头多,不乏貌美可人的,他连正眼也不瞧一眼,即便和锦儿青梅竹马,也从未有半分越矩过。今儿你说他抱了姜丫头回府,我看八成是有意了。”
她忙唤了静风道,“去,叫了伯卿过来。”
话音刚落,门口已经传来徐伯卿的声音,“祖母,找我有什么事?”
徐老夫人一肚子气,板了脸,“你还来做什么?守着你那母亲过就好了。”
徐伯卿笑道,“瞧祖母说的,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个孩子似的,孰轻孰重,我心里有数,母亲怎么能够和您比。”
徐老夫人脸色好了一些,“那你将我孙女给她做什么?”
徐伯卿道,“祖母,您时常教育我,男儿无信不立,我当初答应了母亲,如今自然要言而有信,更何况,祖母年事已高,并不适合带孩子,您若想妹妹了,只管传了母亲过来,逗一逗就好。”
徐老夫人想了一想,反正孩子也抱走了,便是姜氏抚养,也终究是徐家的骨肉,便道,“罢了,就给她带,只是我且问你,你和姜丫头却是怎么一回事?我怎么听到一些闲言闲语。”
徐伯卿想,果然来了,自他抱了姜令仪回满园,便料到这事是纸包不住火,总有被徐老夫人知晓的时刻。他沉声道,“就是表妹睡着了,我便抱了她回去,并没有别的什么,我比她年长七岁,只当她一个小妹妹而已,若不是婚事不顺,只怕如今已经儿女成群了。更何况外界皆传我八字硬,克父克母克妻,我只想好好的打理这个家,婚事什么的却是绝不敢想。”他说着这话时,满脸的遗憾。
“祖母,若无别的事,伯卿便告退了。”
徐伯卿慢慢地退出松鹤园,再也不看徐老夫人一眼。
徐老夫人却是心里针扎一样难受,徐伯卿的婚事一直是她心底的一个隐忧,如今徐伯卿这样明明白白的将这件事说了出来,徐老夫人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逃避此事,徐伯卿的婚事她向来就十分自责。
她问王妈妈道,“伯卿说的克父克母克妻是怎么一回事?”
王妈妈的儿子跟着徐伯卿在外面跑,这事王妈妈自然听说过,只是徐老夫人身子不好,便一直瞒着,此刻只得说道,“想是那吴家当日与我们府走的勤,我们也派了媒人上门,后来吴小姐却许了旁人,那吴家怕人说他们更红顶白,便到处传我们大少爷八字硬,谁知后来大爷又去世了,街头巷尾便传的更真了。如今只怕这省城里是没人肯把闺女嫁给大少爷了。”
徐家虽不是官宦之家,却也算是富贵之家,徐伯卿人才相貌都是顶尖的,孝期过来,虽说年纪有些大了,大家闺秀寻不到,寻个小家碧玉却还是没有问题,只是如今被冠了克妻之名,只怕没几个人家愿意将女儿嫁了过来。
徐老夫人红了眼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都怨我,那时把他和锦儿的婚事定了就好了,如今却是耽搁这孩子了,还好,叔文倒是傻人有傻福。已经和郑家的闺女说定了,除了服就可以商议婚事了。”
徐老夫人说着眉眼一动,“你说我找郑老姐姐说说,把绣清娉为长媳,倒时再去给叔文找一个不就行了吗?当时瞧着那孩子家世不好,如今瞧来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妈妈听了忙阻止道,“万万不可,老夫人,当初就是因为这一出,才耽搁了大少爷的婚事,如今要是不成功,再让郑家生了嫌隙,岂不是连二少爷的婚事也被耽搁了。再说那些年为了遮掩大爷的事情,让二少爷背了不少黑锅,难得郑老夫人不嫌弃,我们还是另想别的法子。”
徐老夫人立刻就低落下去,只连声说道,“这可如何是好。”
王妈妈想了想,这才说道,“还有两年呢?老夫人,我们好生瞧瞧便是。只是刚刚这样一说,我倒觉得实在不行的话,姜姑娘倒也挺合适的。”
徐老夫人一听,便骂道,“绝不找姜家的,我就不信,天下女子没死绝,还找不到一个孙媳妇。”
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