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彦顿时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冬儿亲自去送的饭?还见了那个原本送饭的小宫女?”说完便紧紧盯着念鸯的脸色,等着她的回答。
我心里也感到一阵紧张。若是冬儿的面容被人看见,无论是那个送饭的小宫女,还是那两个嬷嬷,都能够站出来指认她,那这个事情也就会这样牵连到咸福宫头上。不管怎么说,我底下的小宫女在宫宴的晚上跑到乾东五所里,没个合适的理由,怎么说都是惹人怀疑的。
想到这,我也看向念鸯,艰难地开口说道:“你……你……你说仔细些……”仅仅是说了一句话,便感觉嗓子里火辣辣地疼,像是火烧一样的难受。说出来的声音也不复往日的甜美,而是难听的嘶哑。
念鸯先是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小主……小主您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便病了?”说完又扫了一眼容彦和思鸢,又和我说:“容彦姐姐和思鸢姐姐都是仔细的,小主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说着,声音便有些清冷,明摆着是有些怪罪容彦和思鸢没有将我照顾好。
我却是费尽地伸出一只手,冲着她挥了两下。只是这两下,便似乎是用尽了我身上的所有力气。然后又努力地开口说话:“你……你先说……菱儿……”说着,又干咳了几声,便觉得嗓子里一阵痒。思鸢见我咳,便拿了个帕子送到我嘴边,我颤抖着拿手捂在嘴上,待咳完了,思鸢将帕子拿开,才发现上面一滩血迹。
思鸢一下子便跪在地上,眼泪从眼眶里打着转,心疼叫了一声:“小主……!!!”
念鸯也是眼尖,看着我咳血,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气呼呼地说:“原来我不在宫里,你们就是这样照料小主的!好好的,小主便生了病!况且,小主病成这个样子,居然还不去请太医来!”
说罢,念鸯便扭头要出门,要去请了太医来。思鸢连忙从地上起来,拉住念鸯的手,说道:“你且不要生气……小主病了,我和你一样伤心难过,只是现在,你要把菱儿的事说清楚了,小主有了决断,才可以去请太医……”
念鸯甩开思鸢的手,气冲冲地说:“菱儿现在就关在她卧房里,冬儿在那里看着她呢!她的事,等着小主好起来再说也不迟,现在小主病的厉害,便是说了,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如何决断?这会,太医院的值守太医应该已经来了,我要去请了他来,给小主治病!”说罢了便往门外走,丝毫不停歇。
思鸢见她气急了,便赶了上去,和她说着好画,抚慰她的心情:“你且别生气,听我说一句。你我一同长大,说起和小主的情分,我也不比你差。你且信我,我和你换一换,我去太医院请太医来,你在这里和主子说说菱儿的事情,这样两不耽误,你看怎么样?”思鸢便说着,便把念鸯拽了回来,重新推进了内室。
念鸯这会也冷静下来了,思鸢又劝着,她便也有些哽咽地说:“思鸢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见小主受了这么大罪……心里着急……”
思鸢勉强地冲她笑笑,拍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也着急。你说的对,不能由着小主这样,就如我所说,你仔细地与小主说一说怎么救的菱儿,太医院那边,我去走一趟便是了。”
她俩推辞的时候,容彦将我从床上扶起来,身后垫了个枕头,喂我喝了几口水。听着她俩的话,便扭过头来开口拍板道:“就如思鸢说的做吧。念鸯,你仔细说下过程,思鸢去太医院请了太医过来。”
我虽说脑袋疼的要命,头也有些昏沉,但是还是清醒的,只是难受罢了。也冲着念鸯点点头,意思是我却是也想知道一些具体情况,免得到时候被人打上门来却无法应对。先问清楚,知晓情况,便可以先想好些措施,也好应对即将来临的狂风暴雨。
念鸯见容彦和我都是这样的意思,也不是扭捏的人,当下便嘱咐思鸢:“思鸢姐姐,那你快去快回,主子的病耽搁不得。我说起来也快,不用顾忌时间。”
思鸢点点头,向我行了一个礼。念鸯递给思鸢一个灯笼,思鸢便出门去请太医了。然后念鸯便也收整了下情绪,重新回到内室里,站在床前,继续说着当时的情形。
“冬儿是直接见了那个送饭的小宫女和那两个看守的老嬷嬷。但是事后奴婢也思量过了,此事应该无妨。”念鸯说着,顿了顿,又继续说:“冬儿虽然是直接见了那个送饭的小宫女,但是冬儿当时去的时候,特意穿了一身每个宫女都有的宫装,且拿粉将脸上涂的厚厚的,还特意画了不同的眉毛,在脸上还点了一颗痣。”
“当时已经是傍晚,天色本就已经黑了。冬儿刻意隐瞒自己,对方又毫无防备,即便她过后想起来,也和冬儿的特征是对不上的。”说完那个送饭的小宫女,念鸯停了一停,又说起那两个看守的嬷嬷。
“至于那两个老嬷嬷,更不必担心了。冬儿连进去都没进去,只是在门外递过去拿来的饭菜而已。灯笼昏暗,那两个嬷嬷看着年纪也不小了,免不得有些老眼昏花,而冬儿又特意地装扮地不一样,那两个嬷嬷吃了饭菜便睡着了,应该是不会发现的。”
我听着,心里稍安。然后看了容彦一眼。容彦看着我的目光,便和念鸯说道:“这事儿……若是那个宫女和看守的嬷嬷们两个不知道还好。若是知道了,那还真的是个麻烦事。”
念鸯在下面垂着头和我说着:“小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