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鸯仍旧呆滞在那里,反倒是德公公,又磕头说道:“主子放心,奴才绝不辜负了念鸯姑娘,纵使有半分的不是,都是奴才的错,奴才谢主子的大恩大德!”我点点头,看着念鸯有些阴沉的脸色,一字一顿地说道:“念鸯,你不是想和德公公共结连理么?当初是怎么和我说的,不记得了?”念鸯阴沉的脸几欲能滴出水来,唯唯诺诺了一阵子,才说:“娘娘,奴婢愿意和德公公共结连理……只是……奴婢……奴婢……舍不得娘娘……”我训斥道:“胡闹!有什么舍不得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留你一辈子不成?”说罢,便扭过脸去,不再看她。我平素没有这样与念鸯说过话,这次说的有些重了,她楞了一下,眼泪就流出来了。我不看她,继续说道:“哭哭啼啼的,哪有大宫女的样子了?快点把眼泪擦了,跟着德公公出宫去,还记得我交代给你的事吗?办完了,就跟着德公公去。”念鸯不说话,仍旧杵在那里掉眼泪。反倒是德公公,一脸心疼地在一旁帮她擦拭。我叹了口气,又说道:“傻子,你要我怎么说,才肯好好的?可是嫌弃我没有给你嫁妆?”念鸯哽咽着反驳道:“娘娘……让念鸯回宫吧……求您了……”看见我板着脸,似乎又要训他,德公公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娘娘……若不然,便让她回宫吧……奴才原来并没想着原来念鸯姑娘心里也存了奴才,如今心里头知道了,便是不在一块,心里也甜呢。”我看了一眼德公公,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你若一定要回来,那便回来吧。只不过回宫的时候,仍旧要麻烦德公公就是了。”念鸯这才破涕而笑,面带绯红地看着德公公,那娇羞的小模样,在一旁看着的我是一个劲的摇头。既然念鸯已经松动,便让德公公领着两个人出宫去了。思鸢和念鸯走后,我便有些沉静地在咸福宫的正殿里坐着发呆。我被禁足,整个咸福宫也不过就这么大的地方,禁足这些日子,早就转的不能再转了。若说是打发时间,刺绣提不起精神来,看书又会让自己想起来皇上——我还真没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就这样楞了一会,我便将东萧南笙,西瑟北琴四个宫女叫了进来。她们四个进来之后,并不知道我将思鸢和念鸯派出去,是不想着让她们回来的,进来之后也是规规矩矩地排成一排站着。我半晌没说话,这四个丫头也就半晌都没有动静。瞧着这份沉稳样,我心里就有些满意。冲着她们点点头,说道:“思鸢和念鸯这两日出宫替我办事,东萧和南笙,便跟着容彦在屋里头伺候吧。宫里头也没有多少事儿,西瑟和北琴,也帮着分担一些她们两个原来的差事。”四个宫女俱是同时福身,应了一声“是。”倒是东萧,应过之后,又略微抬头,大胆地说道:“回娘娘,不知思鸢姐姐和念鸯姐姐要几日回来?”我挑了挑眉,说道:“怎么?”心里头心思却在不停地转动着。因为容彦的缘故,我现在有些草木皆兵了。容彦居然都是皇上派来的人,我身边除了从小跟我到大的思鸢和念鸯,又有谁可以相信呢?所以,东萧这句话,便让我心里有了警惕感,心里猜测着,她是想要试探我派了思鸢和念鸯去做什么了,还是又另有什么其他的打算。然后东萧微微一笑,说道:“娘娘,奴婢和南笙的事儿交给西瑟和北琴,那西瑟和北琴的活计给谁呢?”我心有警惕,楞了一下,便说道:“不过是几日的光景,交什么交?容彦还在呢,你和南笙,也不过是过来帮帮忙而已。”东萧笑了笑,言了一声“是”,便不再说话了。我看着她这一副分不清忠奸的样子,心里头觉得有些烦闷,便挥了挥手,让她们都下去,自己做自己的事去。那几个宫女都是听话的,俱是福了福身,然后便退下了。按道理说,应当是东萧和南笙走在前面,西瑟北琴走在后面,可这回,东萧却刻意留在了后面,待三个宫女都出了大殿房门,她又扭过脸来跟我说道:“娘娘,奴婢还有事要禀告。”我微微皱眉,心里想道,这丫头是想做什么?又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便听听看她会说些什么好了。便开口说道:“哦?什么事?”见我开口允了,她漏出一个高兴的笑容,然后便又转身进了门,又将门关牢,才说道:“奴婢知道娘娘在忧心什么,奴婢愿意助娘娘一臂之力。”我冷笑了一声,看着她说道:“那我想要什么?我可是自己都不知道呢——”东萧说道:“娘娘将思鸢姐姐和念鸯姐姐派了出去,想必是发生了大事才对。有什么大事,是要将思鸢姐姐和念鸯姐姐同时派出去的呢?答案不难猜测——想必是娘娘……家中有了变故?”我不禁脸色突变,片刻之后又连忙怒目看着东萧,说道:“你胡说什么!本宫的家中怎么会有变故!本宫……你这是在咒本宫不成?”东萧却说:“娘娘息怒。娘娘的盛怒,只是让奴婢觉得,奴婢的猜测,是猜中了。娘娘不必觉得奴婢是谁派来的探子,奴婢身家清白的很,您既然信任德公公,自然也要信任奴婢才是。”然后东萧便一字一顿地说道:“奴婢当初选择留在咸福宫,是自个儿拜托了德公公的。奴婢当初还不叫东萧,奴婢当初叫二环……奴婢……是德公公的亲身妹妹。”我听了更是觉得不可置信,德公公又怎么会把自己的亲身妹妹留在咸福宫伺候我?还是作为二等宫女?正疑惑着,就又听东萧说道:“兄长将我带到这里来的想法,奴婢心里明白,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