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昭仪多门而出,我却在呆滞之中没有阻拦。 首发哦亲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然出了咸福宫的门,外面人多眼杂,便是想拦,也无法拦了。
我仔细地思考着昨天晚上的事情,总是觉得有哪里并不对劲。皇上明明去了长春宫,可却又半道上来了咸福宫。静昭仪的样子不似作假,那原来并不吹笛子的皇上,又为何吹奏那曲笛谱呢?
这个疑问就像是梦靥一样,缠绕在我脑海里,我想要挣脱,却无法挣脱,想要解开,却普通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我记性一向不错,对曲谱也很是敏感。即便是昨夜的曲子并非我所作,可听过了皇上吹奏那一遍,我便能随着记忆,慢慢地默出来。
我一边回想那曲谱,一边默写着。心里还想着,若是有机会,将这谱子给静昭仪,再好好与她解释,想必,应该可以说的明白了吧!
这样揪心的日子又过了几天,一切都风平浪静。而皇上这几天也没有来过咸福宫,只是招寝一些新晋的妃嫔。
那十三位小主,陆陆续续地又侍寝了两个,一个是与玉秀同住在永和宫的宁才人,侍寝以后被封为了宁贵人;一个是景仁宫的史美人,被封为了史才人。
这两人无论是从身材样貌,还是家世背景上来看,都是属于中等情况,皇上收用之后也并没有越距,皆是依照宫规旧例,晋升一品。
除却这两个新晋妃嫔侍寝之外,皇上多数的日子,一半宿在御书房,一半也是在皇后娘娘,德妃娘娘处。只有一小部分的时间,才会在淑妃娘娘,瑾妃娘娘,或者其它的老人那儿过夜。
可即便是这样,皇上也并未忽略哪个。除了新晋的妃嫔之外的人儿,皇上便是晚上不召开侍寝,平日也会前往看望。
只是后宫的女人,尤其是瞧着如今皇后娘娘和德妃娘娘俱是有了身孕,哪个不想替皇上生个龙子,母以子贵呢?便是皇上白日探望,仍旧是填不满的欲壑。
而让我感觉不安的,则是因为皇上的态度。便是李芳仪,月芬仪那儿,皇上白天也曾去看望过。而我这里,除了那一日的一夜恩宠,至今皇上都未曾踏足半步。
不只是皇上,这咸福宫,就像是一个禁地,没有人前来,没有人再访问,就像是被他们遗忘在哪个角落,无人问津。
再过十几日,一道圣旨更是将我的心打落谷底。传旨的小太监的眼神中甚至都还带着怜悯,似乎我是他所可怜的那个人一般。
圣旨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纯婕妤桀骜不驯,竟以婕妤之身,挑昭仪之威仪,辱及九嫔,罪不可赦。然,念昭仪宽宏之恩,昔日侍奉之情,从轻发落。着即日起,闭门思过,不识悔改不得出宫。
我听着那冷冰冰的圣旨,心里想到的,是那日静昭仪手指玲珑地帮我绾起头发的样子。可转念一想,便又不能确定了。是静昭仪吗?是她吗?还是皇上?
若是静昭仪,那不会到得今日,才下了这样一张圣旨。只怕是……皇上想要禁锢我,所以才在今日找了这样一个借口?或者理由?
嘴边扬起的,是苦笑。我这是失宠了?原因呢?就因为那日,我微微露出的醋意?心不断地发凉,眼泪时不时地就从脸上往下流淌。
内心里有了淡淡地明悟:原来将心给了一个人,当他把这颗心再当着你的面打碎的时候,会这样的疼。
思鸢和念鸯都劝我,还找了许多的事情让我做。说是转移注意力,或许我在做其它事情的时候,就会不再想起这伤心的事。
可整个咸福宫里又有哪个事可以完全没有他的影子的?
若是说刺绣,便会想起当初做给他的荷包,会记得当初他拿出那一朵茉莉,同我说“就用它吧”时候的样子;
若是说看些游记,这一本本的游记,话本,可都是他差了全公公送过来的,一本一本上,甚至还有他写下的批注,当初看时觉得心生甜蜜,如今却觉得苦涩难忍了;
若是说曲谱,他那夜所奏的曲子我已经默写了出来,可却没有学着吹奏,不因为其它,而是因为想起他来,便会心痛。
我每日自清早便醒来,呆滞着被思鸢和念鸯伺候着更衣,然后便这样呆呆地坐上一天,膳食用的少极了,人也越来越消瘦。
思鸢和念鸯看着心疼,却也半点办法都没有。容彦看了,只是自己皱眉,一句话也不说,似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只是我已经自顾不暇,哪有心思再去开导她?想着她本来便是个极为懂事的大宫女,又掌事许久,做事也最有分寸,想来,是不会有事的。
自我被禁足之后又过了月余,皇后娘娘终于生产了。有着皇上的保护,这一胎风平浪静,没有哪个人敢出什么幺蛾子。
一直这样平静到了产前,皇上接了皇后娘娘的母亲进宫陪伴,又早早地让太医院预备了稳婆,太医等,直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刻,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坤宁宫响起,皇长子……出生了。
皇长子既是长子,又是嫡子,身份自然是尊贵无比。过了洗三礼之后,皇上便封他为端裕太子,正式取名叫李承业。
取名的时候甚至还说,承业,便是要子承父业,希望皇后好生教养端裕太子,日后才能守住这大好江山。
这话,不知道气的多少人咬碎了嘴里的牙。尤其是德妃娘娘,她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呢,之前不停祈盼,希望皇后娘娘肚子里的是个公主,如今皇长子已经出生,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