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早朝后,叶王爷心想,他那个混账儿子,虽然整天不学好,文不成武不就的,只会喝花酒,但这么多年,他其实也认命了。
可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身为他儿子,成天喝花酒也就算了,竟然也没有喝出什么好酒量,不管什么酒,总是一视同仁地三杯就倒,简直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于是这次下早朝,叶王爷就习惯性想把儿子拉出来,练练他酒量。
可他一推开房门,房间里的小厮丫头们就一阵鸡飞狗跳,多年的经验让他感觉到不对劲,把床铺一掀,发现里面竟正正好躺着个衣冠楚楚的枕头,面上那地方还画了个简陋无比的笑脸,叶王爷当时就气炸了。
挨批对象不在,他就搬了条凳子就在门后面守着,虎视眈眈地等着夜不归宿的混儿子回家。
这一等,就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叶幕一进门,就看到大马金刀地坐在个板凳上的叶王爷,两眼睁得牛大,两撇小胡子气得飞起,一看到他就蹦起来,倒提鸡毛掸子,一副要把他揍开花的架势。
叶幕记得这个老爹可是武将出身,轻易惹不起,于是马上就跑了,一时间王府里飞鸡跳狗。
叶王爷到底不比当年,追了几圈就有些气喘吁吁的。叶幕单手靠着花园里的假山,撩一把被风吹得凌乱的墨色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看上去竟然也是fēng_liú多于狼狈,斜倚着的慵懒模样看得园子里的丫头们纷纷含羞带怯。
这时候,突然有人禀报,太子来了。
笨蛋老爹还没反应过来,一双绣着金丝蟒图的锦鞋就缓缓步入他的视线。叶王爷拿着个鸡毛掸子很是尴尬,下意识不伦不类地行了个礼。
太子连忙把他扶起来,给叶幕使了个眼色,叶幕也冲他眨眨眼,整理衣冠楚楚走了。
太子触电似的转过头,想起叶幕刚才的模样,心里莫名有种酸酸胀胀的感觉,阿幕他,真是越长越好看了。
叶幕在他的房间百无聊赖,就从书架上翻找一些打发时间的书籍。他翻到本游记,躺倒榻上正打开来看。结果……
叶幕好笑地瞅瞅封面的“锦江游记”四个大字,再看看书页上各种放肆大胆的姿势,按了按脑袋,觉得原主真不愧“花花公子”的名头。
这时候,门被敲了三下,然后推开,身穿蟒袍的小公子长着一张极为秀丽的脸,周身一股子矜贵,气质已经初具威严,只是年纪尚小,所以眉目间还留待几许稚嫩。
他捡起叶幕掉落在地的“游记”,状似不经意地一翻,马上就甩手把东西抛到床榻上,自己脸色通红地转过身,“伤,伤风败俗!”
叶幕走过去趴到他背上,用那本“游记”逗弄小太子粉红的耳垂,“害羞什么,难道你没有看过?”
小太子被逗得颤抖,转过身很没好气地瞟他一眼,颇有些怒其不争,他有点自矜地说,“这种不上台面的低俗之物,本太子自然不会看。”
他自己不看,还不许叶幕看,板着一张小脸,把“游记”从叶幕手上摘下来,一脸正直地塞到袖子里,对叶幕说,“你也不许看。”
叶幕叹了口气,无趣地躺倒在榻上,“太子殿下,你怎么越长大越没意思了呢。”
小太子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不舒服,下意识要转头去纠正,就看到叶幕一头泼墨长发散落在梨花木的软榻上,他姿态慵懒,白皙的手腕随意搭在额上,半眯着一双潋滟的美人眼。
小太子,也就是顾昭,早就知道叶幕长得好看,但他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种随时会被他搅得心慌意乱的感觉。
顾昭的脸红了红,小心地瞧地板上的小石头。转念一想,他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非礼勿视”的,于是又镇定地直视榻上的人,自己坐到榻边,谴责道,“不要叫我太子殿下。还有,”
顾昭眉头皱的死紧,“你这样太放荡了。”
叶幕都要笑了,没想到后期那么黑的人,现在居然是这么一副纯良到有些刻板的模样,他斜着眼问,“你不会……真的没有那个过吧。”
顾昭涨红了脸,没说话。
叶幕一把把他拉倒身边,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小昭昭,你这样可不行啊。”
此时叶幕凑得很近,顾昭原本就是一直克制着自己,这么一下子猝不及防地被拉倒,他的脑袋顿时一片混乱,什么也想不到了,只能看着面前这个刚刚开始就不停地搅弄得他心思烦乱的人,看他无奈地敲自己的额头,看他两片诱人的双唇一开一合,看他说,“要不哥哥过几天带你去开荤吧。”
顾昭这下全都醒了,心里突然就生起一股怒火,他猛地推开叶幕,一副被侮辱了的模样,说,“你自己已经是这副样子,还要让我和你一样堕落吗?”
刚说完,他又后悔了,小心翼翼地瞅叶幕,直到看到叶幕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他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叶幕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身为储君,顾昭每次出宫都是要向他母后报备的。而所有人都知道,太后与他的这个储君儿子并不亲厚,所以如果不是必要,顾昭也不会随意出宫。
当叶幕问起他出宫做什么的时候,顾昭眼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又生生压制住,向他笑了笑,因为脸上还有婴儿肥,笑起来还露出了两个不太明显的小酒窝,说,“中秋节,京城会有一场庙会,我想去看看。”
以往的中秋,身为太子的顾昭在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