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佳叹气:“现在不把话说明白,等以后出点什么事,都把责任推在我头上,到时更烦。”
她一入巫灵境,就能感受到漫天的怨力,其中大部分是冲她颍佳来的,要不是她提议什么靠体修来增长修为,平常不注重炼体的巫修,也不会被虐成狗。
回来这几天,她也弄明白了,对于体修这事,几乎所有巫修都有怨言,但怨气最大的,还是筑基以上巫修。
炼气期弟子不是没有怨言,那也是刚开始施行体修训练时,当炼气期弟子发现通过体修真能进阶,怨气转换成兴奋,越发勤奋的训练,怨力也就成了愿力。
筑基期弟子在体修上不是没有进步,只是没有炼气期弟子进步那么明显,还经常被炼气期弟子打败,失去了以高修为压制低修为的优势,心中不免有怨气。
一个筑基的怨气没关系,所有人筑基的怨气也没关系,一天两天的被人怨也没事,可谁让颍佳在外一呆就是两年。
怨气积累多了就成了气候,怨气凝成怨力,回馈到颍佳这个提议者身上,颍佳不气才怪。
本来闭关那几天的顿悟,她就有了破开筑基初期巅峰束缚冲动,因这漫天怨力,即将进阶的感觉消失,她辛苦学习冶炼和刻画符文积攒下的悟力被抵消。
炼气巫修那点愿力,和筑基巫修的怨力相比,根本就不够看的。
不是所有筑基巫修都产生怨力,也有筑基巫修产生愿力的,可也是先有埋怨,无奈才变成自愿的,两厢抵消,对冲击怨力没有多大作用。
神秘人的再次出现,颍佳明白两件事,她的修为确实与众不同,驭兽魂契可以收集愿力,冶炼和练习符文可以收集悟力,这两种力只是她修炼进阶的其中两种。
可只要遇到怨力,其他提升她修为的力积攒的再多,都会大打折扣。
这让颍佳感觉很憋屈。
她本来就是率性而为的个性,有了这个所谓怨力抵消,让她有种手脚被上了枷锁的沉重,更多的是不爽。
原本她和雷吼并没有过节,她完全全没必要拿话呛雷吼,可谁让雷吼撞在她最不爽的时候,还搬出大巫来堵她的嘴呢。
雷吼能说出那番话,难道空中飘着的那些怨力里,没有雷吼的份?
颍佳也明白,就凭她对雷吼的三言两语,不可能真得能阻止得了什么,她打算外出转转,先静下心来再说,冲动之下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
刚出洞穴就被人拦住,若不是她感觉灵敏,还真发现不了洞口站着个人。
白发、白衣、毫无血色的苍白容颜,几乎和漫山遍野的巫雪融为一体。
“傅师叔?”颍佳试探。
“是我,是不是认不出来了,你要是再晚回来几天,就见不到我了。”
傅茯苓已失去了昔日喝斥颍佳时的威严,苍老嘶哑的声音,像是费力从即将关闭的腔道挤出,随时有接续不上的可能。
一脸木然的雅儿,扶着傅若曦跟在傅茯苓身后。
傅若曦的眼神,就像初生婴儿一样干净,只是好奇地打量了颍佳一眼,就左看右看去,对在一边玩耍的一对长耳兔产生兴趣。
傅茯苓回头,一脸慈祥:“曦儿,你不是说要见颍佳吗,她就是。”
“颍佳?”傅若曦的视线重新回到颍佳身上,歪着头看,眉头紧皱,似乎很苦恼。
摇摇头,表示她想不起来了。
“这孩子。”傅茯苓宠溺地给傅若曦紧了紧披风,问颍佳:“可不可以进你的洞府详谈,曦儿修为尽失,哪怕有法衣护着,在巫雪中呆久了总是不好。”
傅若曦的披风是一件护体法衣,有个小型防御阵,阵眼里只要有灵石,傅若曦就冻不着。
颍佳释放出精神力,没有觉着对方三人有异常,她才领着三人进了洞里。
不要怪颍佳多疑,实在是她还是凡人时,巫灵境里的人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太多阴影。
洞穴是她的地盘,她不容许外人对洞穴不利。
香草上了热茶,喝过茶的傅茯苓脸色才稍有了点血色。
说明来意:“曦儿外表看似完好,实际经脉被毁,修为全无,刚回来时神志不清,清醒后就谁都不认识了,问她问得急了,她就叫喊你的名字,不知曦儿在外遇到了什么事,送她回来的顾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颍佳知道早晚傅氏会因傅若曦而找上门,没想到是傅茯苓亲自来,她把黑狂是用剔骨鞭抽打收集魂魄的事说了,反过来问傅茯苓,知不知道有邪修炼化生魂为魂灵战士这事。
傅茯苓回想:“万年前,暗夜宗被正道修士灭门,其他邪修也未能幸免,你说的那个黑狂和他身后的元婴,应该是魂灵门的余孽。
“魂灵门和巫修的御魂术相似,都是将魂魄炼化后为己用,但两者魂魄的来源又有不同。
“魂灵门是将魂魄从活人ròu_tǐ生生剥离,利用生魂因怨产生的煞气施法,巫修的御魂术,是收集人死后刚刚离体的魂魄,炼化魂魄中残存的意识,意识不同,用到的地方也就不同。”
傅茯苓怜惜地摸摸傅若曦的头,很是感激颍佳:“要不是你赶到及时,曦儿的魂魄就成了魂灵战士,只有战死到魂魄消散那一刻,死后也不能转世。”
隋铁只是个器灵,虽听说过剔骨鞭,再详细的事就不知道了,青笛灵兽除了白湖外,其他生灵都是巫灵境原著居民,对外界的事知之不多,颍佳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其他宗门的事。
傅茯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