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进宝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后一跺脚还是进去。
“凌大人。”
凌贤杰一回头见陈进宝又回来了,便问:“陈捕头又有何事啊?”
陈进宝抿了一下嘴,他不敢直视凌贤杰,他实在害怕凌贤杰刚才的那种目光。
“凌大人,下官有件事情一直很奇怪,为什么蒋涵把死者拖到这间房床底下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
凌贤杰看着陈进宝,露出了一个微笑。
“嗯,关于这点本官也想过,经过咱们与她接触过以后也感觉得出来她不是那种才貌双全的女子。她看见第二天住进来的客人什么都没发现,于是就怀揣侥幸心理想蒙混过去。”
陈进宝对着凌贤杰抱拳,接着说:“大人,或许是这样,但是下官认为还有一个可能性。”
“哦?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可能性?”
“大人,您想想,关于伙计说的证言,他说当时看见从楼上下来一人,他说那人就是死者,但是没看见正脸。而按照蒋涵的证言,当时他将死者拖到床底下,没看见屋里有其他人,而伙计看见了有人下楼,还不能没看清死者正脸,您感没感觉到有些问题?”
凌贤杰捂着嘴笑出了声。
“陈捕头你想说当时伙计看到的那人其实是蒋涵对吗?”
陈进宝回答说:“不是大人......”
还没等陈进宝说完,凌贤杰就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关于这个本官早就想过,伙计没看见死者的正脸也正是因为这样咱们怀疑伙计看到的人不是死者,但至少这人和死者的衣着一样身形也像而且他还说了什么,不住店了,之类的话,所以伙计才会认错。你觉得蒋涵的身形跟死者很像吗?蒋涵的声音跟死者很像吗?”
陈进宝摇了摇头,接着说:“大人,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是说蒋涵当时将死者拖到床底下,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这个时候伙计看见楼上下来了一个人跟死者的穿衣打扮一样的,之后上去锁了门。可问题是蒋涵当时刺了死者一剑,如果说这人不是死者,那么蒋涵刺的人就是他没别人了,可是伙计当时证言里没交代他看见的人背后有伤口啊。”
凌贤杰沉默了,他背着手低着头想了起来,陈进宝明白不是凌贤杰想不到这一点,是他太自信了。
“一般住客栈的人都会背包袱,而伙计好像没说这件事情,但如果是有死者来客栈的时候背了包袱的话,那么死者的包袱肯定是被凶手拿走了,而且凶手拿着死者的包袱挡住了身上的伤口。哎,还是我疏忽了当时居然没想到要问这个。”
陈进宝接着说:“大人,其实下官感觉线索现在基本是齐全的,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死者的死亡时间与证人的证言差得那么远,您说会不会.........”
凌贤杰看了眼陈进宝,脸上露出了非常严肃的表情。
“你是想说本官说的第二种可能性,蒋涵和客栈里的人给了咱们假线索?”
陈进宝抱拳回答说:“正是!”
凌贤杰低着头背着手,转过去转过来的走了几步。
“陈捕头,关于你说的这点不是没可能,但是这个得等到衙门那边询问的结果才知道,毕竟一个家丁他跟这个客栈可能有些关系,但是跟蒋涵这个京城来的千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蒋涵要帮着一块撒谎?”
陈进宝想了想死者孙吉的一些事情,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他还是在一家四口案的时候。
“大人,当初一家四口案的时候孙吉是重要证人,也正是因为他下官才能破了那起案子,当初他也因为和那家大儿媳妇私通而受到县太爷的处罚,而现在他又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下官想问下大人,当初那批挖出来的靖王墓陪葬品是不是也跟这件案子有关系,还和之前的两起案子都有关系?”
凌贤杰依旧背着手没有回答陈进宝,只是一直盯着墙壁看。
“陈捕头,本官跟你实话说了吧,这段时间在你们县里发生的所有案子都牵扯到一个盗墓组织,他们挖了靖王墓的陪葬到处贩售,而本官还查到很多销路都是出自于这个县。本官也告诉你,最近这段时间的案子,死者几乎都是这个盗墓组织的下线。因此本官才会到你们县里来。”
陈进宝果然没想错,凌贤杰来这的原因就是因为那批古物。
“凌大人,那么这起案子您觉得跟前几起案子都有关系吗?”
凌贤杰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前些日子本官还怀疑过茶楼的孙掌柜与樵夫吴杰两人,虽然本官当时知道他俩没有杀人但可能与靖王爷墓的陪葬品有些关系,毕竟杨铭的妻子很可能去和别人私通。所以本官还审问了他们,结果什么都没问出来。”
陈进宝现在明白了,原来当初凌贤杰去审吴杰不是让他交代杀人的罪行,而是想知道他和那批古物有没有关系。
“陈捕头啊,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问题其实就两个,一是死者为什么死亡的时间与证人口述的时间会差得那么远,二是蒋涵捅了别人一剑,还把人家拖到了这间屋子的床底下,而这个被捅的人是谁?并且现在还出现了一个问题,死者身上的伤口并不致命,但是如果蒋涵捅的那个人不是死者,那么那人有可能是真被捅死了,如果是这样那具尸体去哪了?”
陈进宝摸着下巴想了想,确实如凌贤杰所说,可问题是客栈都已经被翻遍了,都没发现第二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