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衣被宁爵西拿过去,紧紧的裹住怀里的女人,大步出去。
来到车边,岳辰替他们拉开后车门,宁爵西把人放进后座时,岳辰看到秋意浓露出来的白皙脖子上明显有一圈黑紫的痕迹,像是被人勒过的,岳辰心里一惊,莫非宁总真的把人给家暴了?他有点不敢相信,宁总自制力一向很好,再难对付的商界对手他也能不动声色的应付自如,这次怎么会把人打成这样?
秋意浓脖子上的伤,宁爵西也看到了,不过他并没有露声色。
车内很安静,岳辰坐在副驾驶座上,开到一半路程时,宁爵西吩咐岳辰:“让医生去别墅。”
岳辰点头。
宁爵西把视线转向被他拥在怀里柔弱无骨的女人,他设想过很多找到她之后的画面,有横眉冷对,有剑拔弩张,有歇斯底里,也有冷若冰霜,但没有一个画面是这样的,她如此平静的面对他的来到。
没有挣扎、没有厌恶、没有憎恨,她周身上下平静的令人心生不安。
不管怎样,起码他找到她了,不会再让她在外面流浪。
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他深信这点。
她脸上的表情被长发盖住,他伸手把发丝拨开,露出一张淡然无色的小脸,双睫紧闭,在他触碰的一刹那微微别开脸,排斥的意思非常明显。
披在她身上的大衣频频滑落,他伸手替她穿上,然后又心疼的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喜悦占据着他整个身心,不禁用下巴摩挲着她的发顶:“是不是不舒服?”
秋意浓脸上没有表情,也不回答,浓密的睫毛沉静的落在眼睑处。
他低头用自己的额头抵上她的,不是太烫,稍稍松了口气:“不舒服的话先睡会儿,回家想吃什么柳妈给你做。”
他怀里的人儿像个睡美人一样柔柔弱弱的任他抱着,不做任何回应。
宁爵西没介意她的冷淡,到了别墅照例抱她上楼,脚步快到卧室门前的时候,怀中闭着眼睛的人儿哑哑的说了几个淡如轻烟般的字:“我可以自己走。”
他凝眸看着她瘦了好几圈的脸颊,低低的哄道:“乖,我知道你想睡哪里,从此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好么?”
脚步转而往客房走,被单被褥仍是她之前睡的款式,但明显被清洗和晒过,散发出淡淡的太阳味道。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一手撑在沙发背上,将她恰到好处的锁在怀里:“先休息会儿,医生马上过来。”
身体像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一般,秋意浓合眸脑袋无力的倚靠在沙发里,呼吸却被整个男人的气息所笼罩,她缓缓别开脸。
“浓浓。”身边的男人低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对你。”
秋意浓头昏沉沉的,偏偏他靠的极近,心里一阵抵触,忍住想睁开眼推开他的冲动,沉默不说话。
她越是冷淡,他越是心揪成一团。
捉住她柔软白皙的小手放在唇前亲亲印上一吻,视线转而停在她脖子上一圈青青紫紫的痕迹上,还有几道用指甲抓出来的伤痕。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不记得什么时候这样对待过她。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想问终究没问,今天见面到现在一直是他在说,她从头到尾只说过一句,对他排斥和抵触的情绪显而易见。
他再问,只会把伤疤再揭开一次,对于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百害而无一利。
十分钟后,医生匆匆而来,电话里岳辰催的十万火急,医生连白大褂都没脱,提着药箱带着护士就赶过来了。
仔细检查过秋意浓的身体之后,医生拿下听诊器道:“太太感染了风寒,在发烧,从目前来看她已经烧了有一周了,虽然现在降了一些,属于低烧,还是马虎不得,要打点滴把烧退下去。”
这名医生是之前医治秋意浓的主治大夫,对秋意浓的身体状况有所了解,那次发高烧整整一周多,这次情况虽然没有上次严重,但频繁大了些,不得不引人警惕。
医生让护士扎针,给秋意浓准备静脉注射,然后单独把宁爵西叫了出去,谈了好一会。
听完医生的话,宁爵西眉头拧的很紧。
推开房门后,他眼眸深沉,慢慢走到沙发前,秋意浓的手搁在沙发扶手上,纤弱的手背上插着细长的针管,她有气无力的窝在宽大的真皮沙发里,身影小的可怜。
这次,她似乎真的睡着了。
他拿来毛毯轻轻盖在她身上,大手抚过她白净的脸蛋,看了许久,眼见点滴快打完了,迈步下楼。
楼下,岳辰正把医生开的几副滋补身体的中药从药房取了回来,拿到厨房让柳妈煎熬。
宁爵西进来把柳妈熬的清淡小粥端上去,卧室里,护士帮忙把吊针拔掉,然后朝他点点头,收拾完吊瓶走了。
“浓浓。”宁爵西轻轻拍拍沉睡中的脸颊,低低温温的唤她:“醒醒,吃点东西再睡。”
秋意浓全然毫无反应。
房间内陷入僵局。
他又唤了她两声,她小脸埋在厚厚的毛毯里,显得脸蛋只有巴掌那么大,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宁爵西停了一会,把托盘放在旁边的原木桌子上,起身出去了。
他在书房抽了好几支烟,秘书打来好几个电话小心翼翼的问他下午的会议还要不要开。
手腕上的手表显示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他把抽了一半的烟掐灭,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起身出去。
回到客房,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