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
早就有人打好了沐浴用的热水,烟雾袅袅,火炉正旺,屋子暖烘烘的,刚进行一番殊死搏斗的霜柒瞬间觉得眼皮直打架,鬼使神差的朝软软的怀抱拱了拱,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打起了盹儿。
王爷的笑容越发柔和,轻轻拍着霜柒的后背,哼起了不太着调的催眠曲。
角木捧着药箱进屋时正好看到这温馨甜蜜的一幕,笑得合不拢嘴,“主子,药箱就放在这了,属下去准备午膳。”
王爷很满意的挥了挥手,待‘咔’的一声,房门关好后,他轻轻抱着霜柒朝浴盆走去。
“哎呀,这么脏,洗干净了才好上药!”王爷望向霜柒左臂处的伤口,微微蹙眉,“崆峒派真是好大狗胆,居然动用了凤鸣剑。”
“不过,小狗儿也是好样的,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呼…呼…”他一边轻轻吹着那处伤口,替她减轻痛感,一边剥落了她染满鲜血的官服。
霜柒睡得浅,又忽觉脖颈一凉,习武之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下意识的扣住了王爷再次伸向颈间纽扣的手腕。
“什么人!”霜柒刚要以手做刀劈向‘刺客’的颈间大动脉,猛然对上王爷深沉似海的眸子,瞬间就萎了。
“嘿嘿,做梦了…做梦了…”她讪讪的收回了手,在身上蹭了几下,虚伪讨好的笑容顿时僵住,“你…你脱我衣服干嘛!臭流氓!”
“臭…流…氓…”王爷委屈得快要哭了出来,“我…只是想替你清理伤口。”
“呃…”霜柒自觉失言,偷偷瞄了眼胸口,里衣和中衣的覆盖下,没有露出一丁点破绽。
而且猪头虽然脑子疯癫,皮相却是不错的,再看二人的姿势,怎么看她都更像那个耍流氓的。
“王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个…男男授受不亲,君子之交淡如水…”她顿了顿,缓缓松开被自己攥出五个红指印的手腕,扭了扭身子,趁对方还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时拉开二人距离,“清理伤口什么的还是我自己来吧。”
王爷撇着嘴,抽了抽鼻子,“说的好听,无非就是讨厌我罢了,哼!”
霜柒只觉心肝脾肺肾纷纷不怎么好受,大眼儿一转,顿生一计,“王爷,你还说要帮我洗洗呢,你看看你自己,脏的跟泥猴儿似的。”
王爷身子一僵,一想到自己为了尽快赶回来,已经几日未曾沐浴,心下就微微发虚,难道身上的的味道熏到小狗儿了?他明明多用了熏香啊…
“我…先去更衣,你要等我…”王爷脸颊一红,拍了拍霜柒头顶,便施施然出了门。
霜柒如获大赦,真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她都把王爷若是要求共浴时对付他的话想好了,不成想完全没派上用场。
话说,猪头不会有类似狐臭的隐疾吧?否则为何如此在意刚刚的话,又为何喜欢用浓郁的茉莉香。
霜柒敲了敲脑壳,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
她飞快的跑到外间插好门闩,隐约听到王爷吩咐那圆眼儿少年再烧一桶热水端到隔壁。她微微一笑,然后又迅速回到里间将自己脱了个精光。
浴桶中的水温刚刚好,洗浴用品一应俱全,霜柒将柔软的毛巾沾湿,率先清理伤口周围的血污。
被凤鸣剑划伤的那块皮肉向外翻着,异常狰狞,幸好王爷的药是顶好的,轻轻涂上一层半透明的药膏,伤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结痂,丝丝凉凉的没有半点不适。
粉嫩的桃花形纹身恰好紧挨着伤处,霜柒柔软的指腹轻轻揉了揉,幸好她还不至于重伤晕倒,否则秘密不保啊…
缠上绷带,将该遮的不该遮的遮好后,她又以最快的速度清理了全身,洗去血污和打斗后的一身臭汗,嫩如凝脂的皮肤清爽舒适,整个人也精神了一圈儿。
脏了的衣服不能再穿,正在她发愁的胡乱倒腾时,忽然惊喜的发现浴桶边那叠的整整齐齐的华服正好合身。
想不到猪头竟然这般细心,啧啧…
“那我就不客气啦!”
刚换上新衣,霜柒就听到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胡乱将八成干的发丝束起,先一步打开了门栓。
眉如染墨,眸似星河的挺拔男子静静立在门前,嘴角噙着似害羞若憧憬的笑容,墨发如瀑披在身后,隐隐透着馨香的水汽,让霜柒一阵恍惚。
这人真的是猪头?!
从来都知道这‘疯子’生了副惹人嫉妒的外皮,没想到稍稍沐浴一番竟有如此姿容,不知比往日那嚣张跋扈的样子好看多少倍。
老天爷果然都是公平的,为他关上‘正常心智’的门,却打开了‘绝色姿容’的窗。╮(╯▽╰)╭
“王爷果真好气色,我也刚好清理完毕了呢!嘿嘿…”
见霜柒一身清爽,发间透着淡淡湿气的站在自己面前,根本就是不等他来就提前沐浴完毕,王爷心头没来由的一空。
却见他穿上了自己精心准备准备的衣衫,王爷便把心中那一丢丢的不痛快丢到了脑后,揽着霜柒的肩膀进了屋,“外边天凉,咱们进去说。”
瞥见刚换下来的带血衣衫,王爷眸中再现暴戾之光,老国师真真儿是不想活了!
“角木,派人进来清理,还有,午饭好了没啊?”
他的心情很不好,要狂吃以填满杀人的*!
几乎话音刚落之时,角木便端着盘子,笑眯眯的出现在门口,“这里就交给属下吧,午膳已准备完毕,主子不如带…呃…带…”
角木试探性的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