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姓庄的,罗宋国基本没人不知道,邻邦知道的人也不少。
庄天化在罗宋国开国功臣中排前五,儿子、孙子都是一代名将,外御强敌、内平贼寇,庄家是罗宋国不折不扣的定海神针、擎天柱。
俞悦也知道,罗擎受登基后不遗余力的打击开国功臣,像陈家都玩完了,庄家还能撑到现在就说明人家比陈家强。不过庄上弦被流放到这里,看样子庄家也快完了。
虽然封了墨国公,但众所周知,不仅墨国穷,奴隶主对崇州和青州的控制远不是地头蛇、土皇帝那么简单,罗qín_shòu或走狗再和赛家等勾结,情况很不妙啊。
俞悦和庄上弦好像同为天涯沦落人?不过两人都没这感觉。
只要人活着,剧本就未必照着罗擎受或赛大奴隶主的愿望往下演,完全能演的更精彩。
咸清被主公命令的乖乖去摸尸。庄家今非昔比,打仗也会搜刮战利品。
俞悦则去捡了几柄断刀断剑。双方用的武器都不错,除了留下自己用,还可以跟人换。崇州穷、闭塞,盐铁等非常稀缺,这玩意儿比银子还好使。
庄上弦淋着雨不管,到俞悦跟前问:“捡这做什么?”
咸清对小美人也好奇。一共来四五十人,好着的刀剑短枪等都有不少,六个人未必能拿走,她干嘛专门挑断的?
俞悦知道他们是“新来的”,或者说刚落魄的,好心解释:“那些能看出来历,容易招麻烦。拿着刀剑到一般人家里谁都忌惮,没准还会被盯上。这些正好。”
其实比一般人家菜刀砍刀杀猪刀强多了,再强就过了。大概和功高震主一个道理。人总是接受一定范围的事物,只是范围大小因人而异。
庄上弦应道:“跟寡人在一块怕什么,不会是那些太长了吧?”
俞悦一愣,不跟他在一块才安全。看着庄上弦、的直刀更怒,一米二而已,长什么长?
她虽然瘦,但个子有一米五,胳膊也长。不过庄上弦个子更高,至少一米八,也很瘦,估计过几年长大了还能长个儿,然后长肉。她也要长点肉。
咸清看了看自家主公,发现他今儿好异常,再把刚搜出来的一柄短刀给小美人。
俞悦接过来试试,比那直刀强,卷起裤腿绑小腿上,再把断刀也收好。
庄上弦直皱眉头,春风刮过冷飕飕的,阴沉沉的。
俞悦不理他。他现在有本事和赛家对上吗?人要面对现实。
管士腾又像一阵青烟飘回来,一身青色的衣服,*都不怕淋病:“没发现,估计赛家在玩猫捉老鼠。”
俞悦呵呵哒,这就是现实。墨国公到了墨国,就等着被乖乖玩死吧。到时还没罗擎受什么事儿。qín_shòu有时候很蠢,偶尔也有人品爆发的时候。
庄上弦嗯了一声,没什么好说的。他虽然年轻,但早就不抱幻想或冲动。
咸清搜完战利品,递给俞悦一沓银票,虽然有点湿,应该不影响使用。还有一些药。
俞悦拿着银票数了数,这么多人才五百两,看来靠这发财也不容易。脑洞大开乱想的。在山里追杀谁没事带很多银票?这些打手又有多少钱?想发财就得去赛家,据说那儿比皇宫还奢靡,奴隶能到赛家做家奴都算祖坟冒青烟了。
咸清看小美人一脸不满足、又盯上哪个方向,突发奇想,小美人不会是想发财才和主公合伙的吧?那以后再说,现在还有要紧事:“主公,这些人怎么办?”
自己一方也死了十来个,想安葬貌似不容易。
俞悦看在银票的份儿上,替主公回答:“崇州最主要的方式是天葬。”
庄上弦深深的看着她,又实在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俞悦起一身鸡皮疙瘩,把竹篓弄好就走,恨不能就这么溜掉:“若是不放心,可以将他们头砍下来,或者脸弄花。赛家感兴趣的只有一个人。”
咸清和管士腾对视一眼,小美人说的真轻巧,那什么:“姑娘等等,你要去哪儿?”
俞悦很想说去茅坑,可惜山上没茅坑。
庄上弦下令:“不许叫姑娘。”
俞悦应道:“别叫我公子,我现在没男装!”
说完想给自己一巴掌,她又没答应某主公女扮男装,他又不是她主公。
贾鹏和贾鹞俩骚年爬起来,状态还不错,身上血也被雨洗去一些;收拾好准备走,一边好奇的问小美人:“你一个人,为何不女扮男装方便一点?你长这么俊,就不担心?”
俞悦点头,看着庄上弦的俊脸和长腿:“我担心他近男色。”
俩骚年蠢萌的看着主公,真的假的?那他们要不要担心?还是为了主公英勇献身?
庄上弦俊脸冷的能掉下冰渣子,拽着俞悦就走,大长腿简直像飞。
俞悦也糊涂了,他这恼羞成怒到底是不近女色还是近男色?不管哪个答案别跟她一女孩子过不去好吗?唉这世道啊,还是面对现实吧。
天擦黑的时候,一行六人来到一山沟,有点像鬼子进村。
走这半天就这山沟有点土、有树、还有人。山沟里看样子都开的地,往两边山腰不多的一些高矮的树,树下搭着棚子应该就是房子。山沟不大,人也不多。
很快出来十来个人,一媳妇儿抱着娃哭,仨年轻人拿着锄头砍刀随时准备干架或跑路,四个上了年纪的满脸警惕与不善、还有隐忍。天擦黑了也没一盏灯,偶尔一点火光估计哪家烧水什么的,风一吹冷飕飕更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