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刚爬起来,潘伯埙就闯进帐篷,急的像报丧。
帐篷里挺黑,俞悦眼睛已经适应,看自己身上好在没、好在有穿衣服。
庄上弦更冷了,起来背挡住俞悦,剑眉星目盯着潘伯埙,犀利的好像再砍死几个。
潘伯埙依旧穿一身黑衣服,但昨天晚上是愉快的,这会儿貌似乐极生悲报应来了;看得出真急了,衣服都没穿好,头发也乱着;只是被庄上弦盯着,才回过魂镇定几分,关键时刻终于表现出精英的品质。
庄上弦冷哼一声,潘伯埙吵醒了俞悦,还敢胡乱闯进来,哼。
俞悦赶紧将衣服理理,把头发抓两下随意一绑,从庄上弦身后钻出来。
潘伯埙看他们昨晚还能睡着,这会儿还没醒;但这就是人家本事,他管不着,他管自己的事儿着急:“求公子赶紧帮我们潘家。”
咸清、咸晏一块进帐篷,不善的盯着潘伯埙,潘家再有事他也不该硬闯主公睡觉的地方。
潘伯埙被他们气势压得差点跪下,心里都哭了,话还得说清楚:“一大早赛家一大群人就到潘家,说我们勾结匪徒杀了赛家人;要我们交出匪徒,还要给个交代。赛家看样子是动真格要立威,在营地已经打砸不少东西。”
俞悦和庄上弦对视一眼,赛家真是精力旺盛,夜里不睡觉还整这出。
俞悦疑惑:“分明是安达玺杀了赛家管事,凭什么拿你们立威?”
安家还挺奇怪,作为三大奴隶主之一,又给人一种、正是白莲花的表象。一个小白花的大奴隶主家族,怎么想怎么诡异。
当然白莲花和小白花不同,但作为吃人肉喝人血的奴隶主,不管哪种都不挨边吧?
潘伯埙知道自己的事再急也不是人家的事,耐着性子解释:“安家不会正面对上赛家,赛家若是逼紧点他们就会退让,立威没效果。对付潘家则是一石二鸟,还想对付你们。虽然现在只是下面人传话,这也是给潘家施加压力;等集市开始,赛歌特一定会当众出面,到那时就没有半点余地了。”
俞悦了然,赛歌特聪明,潘伯埙也不赖;但让庄上弦插手,又不一样。
庄上弦冷酷下令:“你该给赛家一个教训,不是由他说了算。”
俞悦看着庄上弦,这是不准备插手了。他才是墨国公,应该由他说了算。再说他就这些人,一旦正面被赛家盯上,顶不住压力就只能依靠潘家。但作为墨国公,他才是墨国的主人,不应该被绑到潘家去。
俞悦不怪潘伯埙的想法,遇到事情能来找他们也是一种信任,她是善良妹:“赛家、潘家、安家三家并列,你为什么要这么怕赛家?他们是虎狼qín_shòu么?就算qín_shòu不如,你们怕能解决问题?还不如雄起,死也要咬掉赛家一块肉。这样才能重拾信心、恢复血性,对得起潘家祖先之名。赛家能立威,潘家为何不能?”
潘伯埙血液很快燃起来,是啊,赛家立威,潘家又凭什么被他们立威?
潘伯埙激动又保持清醒:“赛家实力确实比我们强,又有朝廷支持。”
俞悦看着庄上弦,早说过了,墨国公在此,朝廷qín_shòu避退。
庄上弦一脸高冷,虽然衣服还不如潘伯埙、的侍从,这帐篷还不如潘家的、什么棚;但王者就是主公,站那就给人无尽的自信,这叫王者之威。
潘伯埙得到信念力量加持,脑子愈发清醒:“昨天你们真的杀了赛家很多人?”
越想越兴奋。赛家人被杀,今儿实际力量必然削弱;赛家吃了个闷亏,想想就亢奋啊,如果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又要高兴呢。
俞悦再下一剂猛药、这是大补药:“赛家还要对付墨国公。你们若是很强硬,就会给赛家造成不小的损失。赛家若想避免损失,就会有所收敛。所以有我们精神上支持,让大家都好好看看潘家的风骨。”
潘伯埙听懂了,愈发酸爽。若是被揍一顿就能落赛家的面子、涨自己的面子,谁不爱面子?如果墨国公出手,涨的必然是他的面子。有得必有失,所以才酸爽。
庄上弦冷喝:“还不快去。”他意思是还不赶紧滚。
潘伯埙一愣,还是走吧。若是让赛歌特知道他在这,肯定又要多添事端。他能找到这里,赛歌特找到这里并不难。他回去还要做些准备。
咸晏、咸清看主公没指示,也出了帐篷,留下一个二人空间。
俞悦看着庄上弦,让潘家打头阵不错,但万一赛家杀红眼呢?赛家那些qín_shòu都很疯狂。
庄上弦冷然说道:“两败俱伤,别忘了潘家也是奴隶主。”
俞悦恍然大悟。奴隶主终究是奴隶主,这是天生就注定的。庄上弦要做个真正的墨国公,把这里变成他的地盘及后盾,利益及意志必然与既得利益者发生冲突。双方不论谁伤,对将来控制墨国都有好处,这就是现实。
至于赛歌特将他们说成匪徒,反正没指名道姓。若是站出去理论,赛歌特那德性依旧能将他们说成匪徒,反而丢脸。名正则言顺,首先得有发言权,否则就是个虚名甚至累赘。比如她是丞相嫡孙女呢,能换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吗?
庄上弦看俞悦想的挺好,他就不说是迁怒,他穿好衣服出去。
俞悦收拾好也出了帐篷,外边天已经很亮,林间更加热闹,好像集市本该这样。
南边这儿是没什么人,有几个都奔集市上去,一边兴奋的议论几句,赛家终于和潘家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