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野物看着都很新鲜,皮毛也比较完整,我也不亏待你,就按往常收购的价钱算,野鸡每只六十文、兔子每只一百五十文、狐狸每只四百五十文,这只狍子比较小算你六百文吧!一共九千五百八十文,这个价钱你看如何?”
王家和在心里算了算,知道李管事给的价格比市价还高些,其实如果把肉和皮毛分开出售,应该能挣得更多,可关键是他对硝制皮毛一窍不通,贸然去加工的话,一旦破坏了皮毛反而会得不偿失,还不如就这样整只卖给酒楼来的划算。
“李管事您是个公道人,肯定不会亏待小子的,就按您说的这个价钱算,小子感激不尽!”
李管事寻思着最近几天终于不用再为野物发愁,等后厨处理过这些猎物以后,留下的皮毛兑给皮货铺子又是一笔不小的进项,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加和气了。
“好说好说,如果以后还有好东西可要记得我们酒楼,到时候还是按这个价钱收购,绝不会亏待你!”
“这是当然,太和楼远近闻名李管事您又愿意照顾小子的生意,小子哪会往其他酒楼跑呢!再说一事不烦二主,以后如果遇到好的猎物,肯定还会来麻烦您,到时候还要李管事多多照应一二呀!”
李管事看王家和这么上道,心中感到十分满意,也不多说其他,直接招来店伙计带着王家和去账房结账了。
出了太和楼,王家和找了个偏僻的小巷,趁着周围没人偷偷地把箩筐和七两银子加五百八十文钱放进了空间里,接着怀揣着剩下的二两银子直奔鸿升赌坊。
先前打听到要想办理户籍文书就要去找镇上的邱师爷,若是自己只是简单的办理户籍,那么买点东西到邱师爷的府上登门拜访也不是不行,但如今自己可不想再落户到王铁柱家的名下,这么一来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当前最主要的就是打听户籍的事情,若能独自立户更好,也省得以后麻烦事缠身,但是如今自己和邱师爷素不相识,他又是个吃官家饭的,怎么可能耐心的对一个农村小子说户籍的相关事情,如此看来只能曲线救国。
这鸿升赌坊是清河镇最有势力的赌坊,背后的老板是清河镇镇长二夫人的亲哥哥,这二夫人原本只是镇长的一个小妾,性命和自由都被拿捏在正房夫人的手中,谁知她在三年前好运的为镇长生下了一个儿子,当即就被提为二房夫人。
这镇长当时已经快四十岁了,常言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将近不惑的年纪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其他的几房妻妾愣是给他生了六朵金花。
后来这二夫人又怀了一胎落地一看又是个带把的,从此以后二夫人彻底站稳了脚跟,因为她有两个儿子傍身又有镇长的宠爱,所以有时候连正房夫人都要避其锋芒。
这二夫人也比较会做人,在正房夫人面前一直表现得十分守礼,从不逾越一步,正房夫人本就因为没有儿子而在夫家站不住脚,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将来嫁人以后还要依靠娘家兄弟,又见这二夫人没有恃宠而骄一直对自己敬重有佳,所以至少在表面上正房和二房相处的一片和气。
作为二夫人的亲哥哥,有这么一个靠山身份自然水涨船高,连带着他开的赌坊也很少有人挑事找茬。
当然有那么一个精明会来事的妹妹,做哥哥的自然也不是糊涂人,赌坊的生意蒸蒸日上和他自己的为人处世也是分不开的。
不然的话,即使有镇长名号的威慑也不会一直相安无事,如果打着镇长的名义一直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一旦被镇长知道有人破坏自己的名声,倒霉的还是赌坊,说不定还会连累二夫人和名下的两个儿子。
虽然有时在催债的时候赌坊会用一些强硬的手段,但是并没有过分欺压良民的事情发生,总的来说这赌坊老板算是正经的生意人。
王家和的目标就是这个赌坊老板,据说这人和邱师爷有旧交背后又有深受镇长宠爱的二夫人当靠山,若是有足够大的利益打动他请他帮忙牵个线,邱师爷看在他的面子上应该也不会拒绝。
鸿升赌坊开在繁华热闹的西街,门口有两人把守,看到王家和衣着破旧倒也没有阻止他进去,像这样手里有百来文钱穿着破旧的村民来赌坊玩两把过过赌瘾的并不少见。
王家和一进入赌坊,就见里面满是脸红脖子粗的赤膊汉子,耳朵里也充斥着各种嘈杂喧闹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地逛了一圈,大致看了一下这里的玩法后发现,大部分都是骰子、牌九、数仓、赌快之类的花样。
这和中国古代赌坊的玩法相比就显得比较匮乏,至少从唐宋时期就开始出现的叶子牌并未在这里出现,而在明末盛行后来发展成为中国国粹的麻将更是不见踪影。
心里有了初步章程的王家和直接走向了最简单的玩骰子的那一桌,来到这里的大部分都是熟面孔,陡然看见了这么一个生面孔而且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周围有不少人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也不知道这是哪家的小子偷了银钱来这里胡闹,他爹娘知道的话也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小小年纪就学会了上赌坊赌钱,长大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看这模样倒还是长得挺周正的,将来也不知哪家的闺女会被这副皮相祸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家和面前的银钱越聚越多,周围人的眼神就渐渐地变了,先前还觉得王家和胡闹的人此时心中一片羡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