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语叹了一声,扭过身子仰面看着星空,此时心中的挫败无法言述,她最不愿意在郑辛口中听到有关金家的事情。
但这是逃避不了的事实,既然说到这里了,就索性说开:“金万不可能从大牢里出来,他得罪的人太多,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我想把他怎么样,而是其他别的人想把他如何,至于金家的人,她们不出手,我自然我不会动。”
这些话,是她从未说过的,以往与郑辛说起金家的时候,她是能避则避,态度都很好,这次的强硬,是郑辛没有意料到的。
郑辛看了她片刻,眼中不自觉的露出探究,声音却依旧温和:“我知道你的意思,只要能尽快判了金万的罪名就好,金家就只剩妇孺,没有什么威胁,还有金七,他……他可能时日无多了。”
“嗯?”李晨语侧过头看他,金七的事儿,她很久没听到了,当时她只是下意识的打的狠了点儿,但那时自己身子若的很,用了全力也没有太大的杀伤力,金七的身体素质就这么差?
郑辛温和的神情中添了一抹燥意,说起他知道的情况:“金七受了伤后就瘫痪了,他那样一个花花公子,又怎么受得了手脚不能动的罪,他是抑郁结胸,无药可医。”
怕是知道我没死,才郁结于胸的吧。李晨语点点头,没说话,她明白郑辛的担心,金万死了,金家唯一的男丁金七也要死了,他们金家就成了众人眼中的肥肉,只剩一群老弱妇孺,又怎么守得住金家的那片家业。
据她所知,金家对煤矿,私盐,都有涉及,单单着两样,就能赚到盆满钵满,金家的家底有多深,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
对此,李晨语也是垂延不已,但她没人手,有心无力啊!
她众多心思悠忽来去,点着头表示明白,她侧过身看向远方,微微眯着的眼睛中一片冷寂。
声音毫无起伏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与其看着金家倒塌,自己又没办法挽救,不如眼不见心不烦,那些想占金家便宜的人,其中还包括你父亲,他若是想利用你金家女婿的身份,你逃不开,你实在不易出面。”
李晨语转过身,清冷的目光定定看着郑辛:“至于我这里,只看在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对那些老弱妇孺怎么样,当然了,我也不会帮她们……希望你可以理解。”
她说的这番话是肺腑之言,郑辛明白,但那淡淡的怅然,无奈,让他心间生出无力。
他走上前,与她并肩立着,抬手轻轻拍了拍李晨语的头顶,正色道:“我当然理解,是我一而在的请你手下留情,让你为难了。”
李晨语笑起来,道:“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你的。哎呀,不说这些了。”
两人聊了很久,不愉快的事很快被轻言笑声打破。
深夜了,一直离的远远的宋庭,叫俩人去歇息。
“少爷,”宋庭欲言又止,撇了一眼郑辛。
他这幅模样,郑辛又怎么会不明白,冲着他点了点头就先一步走了。
“说吧,什么事儿。”李晨语伸了个懒腰,她身上的气场就有些变化,有股子懒散的味道。
宋庭压低了声音道:“给少爷单独准备了住所,就解释说身体抱恙,不能……”
李晨语打断了他:“不用,我这样子也不像身体有恙的,说出去惹人怀疑。”
又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没那么容易就被发现的。”
“少爷,这不光是会不会被发现的问题。”宋庭有点急,又不敢放开了嗓子,急得音调都变了:“您是个姑娘家,那都是一群男子,怎么,怎么能住到一起,您这样还像话吗!”
李晨语会听他的?她是想想等会儿要与郑辛同床共枕就兴奋。她一脸不耐烦,说道:“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我是女儿身,我又不干什么,你别啰嗦了,听话啊。”
说这话,她就要走,宋庭那会干,立马就一把攥住她的衣袖,哭丧着脸,他真的要哭出来了,这一刻,他真的希望李晨语是个男儿身。
宋庭苦苦哀求:“名声这种问题,您不能不管不顾啊,今个儿说什么,我都不能让你胡来。”
“哎呀,”李晨语用力甩着衣袖上的手,错着牙威胁:“你在不松手,我以后就不带你出来了,你就等着回季府享福去吧。”
在这种超越世俗lún_lǐ上面,宋庭前所未有的坚定,他不顾李晨语威胁,就是死死抓着衣袖不松手,也不说话,木头桩子似的,装死。
缠了半天,李晨语没办法了,没好气道:“松手吧,拉拉扯扯的,服了你了,没发现你缠人的功夫这么炉火纯青呢?”
闻言,宋庭松了一口气,“少爷体谅,不是我缠人,您着就不是那么回事儿。”
“呦呵,”李晨语挑着眉,一副痞痞的口气:“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别废话了,走吧!”
小山包一样的帐子又多了两座,是宋庭带人搭建的,费了不少功夫,就是为了让他们住一夜,原本他们是可以回别庄去的,但这样无拘无束又热闹非凡的日子实在难得,季厅宣,刘颜他们都不愿意走。
与他们一样想法的实在太多,是以季厅宣他们的帐子里又多了几个借宿的。
宋庭早就想到这个问题,在搭建帐子时就特意将李晨语居住的帐子搭的又矮又低,一看就挤不下人的感觉。他的方法倒也有效,没几个厚着脸皮来这里借宿的。
李晨语支走了碍事儿的宋庭,矮身就钻进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