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儿,”季白附身将浑身是血的李晨语揽在怀里,慌乱的,满目心疼的抚摸李晨语的脸,指尖发抖,声音也在抖。
“晨儿,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血,怎么了?伤到哪里了?”
李晨语痛苦的闭上双眼,小脑袋无力的垂在季白手中。
季白被血红覆盖住的小脸儿,心像是被拧这,蓦地呼吸一顿,将掌心的小脸靠在胸口,禁锢这李晨语的手臂缓缓收紧。
“我带你看大夫,很快就好了,别怕,别怕。”
季白抱紧怀中不断颤抖的身子,抱着她大步向外走,手中的粘稠,鼻尖浓重的血腥,刺激这季白越走越快。
“去请大夫,去把周神医追回来!”季白低吼了一声,径直朝外走。
立在门前探头的宋庭愣住,脑中只剩浑身是血,看不清你面目的人。
洗砚与洗墨对视一眼,皆是满目震惊。
“周神医,对周神医,”宋庭口中喃喃自语着,拔腿就跑。
“等等,”洗砚大喊了一声宋庭,追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周神医都走好几天了,你上哪儿追?你也糊涂了?”
意识到说错了话,洗砚连忙闭了嘴,
宋庭哪里听得进去,他一把甩开胳膊上的手,跑了几步,扭头满目焦急,不安的看着洗砚,“周神医去哪儿了?朝那个方向走的?”
“周神医早就进京了,你有发疯的功夫不如去看看人伤如何了,”洗墨沉着脸说了一句,急步跑了出去。
季老夫人出了那座刺鼻的房间,立在门前,看着几人的背影逐个走远。
“老夫人,”宋婆子欲言又止。
季老夫人闭上双眼,叹了一声,自己的儿子,变了。
复又睁开眼睛道:“走,去看看。”
季白一路抱着李晨语,引来无数被浑身是血的两人,惊吓到的目光。
哐当——
丫鬟手中的铜盆掉在地上,小丫鬟捂着嘴,啊的尖叫起来。
一道幽冷刺骨的寒芒,射向尖叫的丫鬟,那道寒芒随着走过的季白而去。
“爷,”成碧被尖叫声惊出了房门,失声呢喃。
看着季白匆匆走近,她才反应过来朝怀中的人看,“这是?是李少爷。”
成碧看向斑斑血迹的衣服,那件衣服的料子是她亲自挑选的,知道是给李晨语的,她气了好久。
此时,那件衣裳沾满了血迹,刺目又惊心。
“去请郑子聪。”
季白匆匆丢下一句,抱着李晨语放到临窗的大炕上,他附身看着双眼禁闭的人,一手攥着袖子,轻轻的擦拭这她血迹斑斑的脸,眸中透露出浓浓的担忧。
“晨儿,晨儿,”季白一声一声的唤这李晨语的名字。
“你伤的重不重?谁伤的你?”季白轻声询问,他此时特别希望能听到回答,哪怕只是嗯一下。
手指轻抚在紧锁的眉心,试图抚开紧皱这的眉头。
啊——
李晨语痛苦的嘤咛,樱唇半张,贝齿又狠狠咬住下唇,唇上霎时见了血,可见她有多用力。
“晨儿,”季白握住她的下巴,拇指抚在出血的唇上,“咬出血了,快松口,大夫马上就来了,很快。”
李晨语侧开头,身子从季白腿上滚下去,她缩卷成一团,双手狠狠的捂着胸口,咬牙忍着那又一波钻心的疼痛。
季白心疼的又将她抱在怀里,顺着她的动作,一手覆在她紧抓这胸前衣服的手上,低声询问:“是这里疼?这里受伤了?”
李晨语没有回答他,而是将身子拱进他怀里,脸埋在他胸口处。
季白虚揽这她,一手抚在她脑后。他突然意识到,怀里的人正在哭,泪水透过薄薄的衣服,湿在胸口,隐隐的抽泣声,压抑这,传到耳中,落在心上。
季白心中蓦地一疼,双手捧着李晨语的脸,长长的睫毛像是承受不住水珠的力,一滴滚烫的眼泪,砸在季白手上。
一滴,一滴的泪水,划过李晨语血迹斑斑的小脸儿,坠在季白手上,他仿佛听到眼泪坠落的声音,摊开手,从脸上滑落的眼泪坠在手心里。
李晨语泪眼朦胧的睁开双眼,眼中含这泪,赤眸的眸子沉下水中,越发的妖冶。季白的脸在她眼中模糊不清,长长的睫毛眨掉眼中的泪水,她是强者,强者不需要眼泪。
“晨儿,”季白满目心疼的擦拭这她脸上的泪渍,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无声安慰。
“爷,让奴婢给李少爷擦洗擦洗吧。”成碧端这铜盆,放在炕上,垂这的眼睑遮住眼中的惊心,她在门前站了很久,看着主子心痛的目光,一遍一遍的叫着晨儿,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五爷,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这么紧张过,从来没有。
自从李晨儿出现,五爷就变了。
“给我,”季白拿过被水打湿的帕子,轻柔的擦拭这李晨语的手。
抬头看向成碧,“郑子聪怎么还没来?”
成碧避开季白的目光,半低着头,盯着李晨语,低低道:“去请了,应该快到了。”
同样在门前立了很久的宋庭,呆呆的看着屋内的情景,直到背着医箱出现的郑子聪走近,他才回过神,跟着进了屋子。
季白快速的给李晨语擦拭了一遍,抓这她的手臂,递到郑子聪手中。
号脉的郑子聪沉吟不语,微皱的眉头一点点锁紧,心脉一息之间只有三十二下,这,这怎么可能!
郑子聪拿过李晨语的另一只手,心中默数。
她心脉受损,血气逆流,脏腑多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