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是有些年头的木制房梁,角落处还挂着蜘蛛网,墙壁上的刷的大白也有些泛黄,可见年头不短。
左面是一方不大的窗户,明媚的阳光被窗户纸隔绝在外,靓丽的窗户纸很明显是新换的。
墙角处堆放这几口半旧箱子,地上是被踩的结实的黄土地。
炕尾处,有一个门洞。
房间里简简单单的摆设,被收拾的很干净,最让那李晨语满意的就是被烧的热哄哄的土炕,一大早她就被热醒了,刚一醒来就满足的直叹气,若不是有伤在身,她定要在这宽大的炕上打几个滚。
“你醒了,”黑龙低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我要闭关一段时间。”
李晨语一下从满足感中掉了出来,黑龙的话她略一也就明白了。
命火没了那里像它说的那般轻松,更何况它还被压制在锁龙塔里,它的神力一定是消耗了很多,它闭关也好,早日恢复才是正经。
“好,”李晨语压低声音:“你安心闭关,我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等伤彻底恢复了在做打算。”
阳间也有一摊子烂事儿没解决,她是的好好规划规划接下来要去哪里。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李晨语与黑龙商定好了近日打算,就又睡了个回笼觉。
这一觉睡下来李晨语神清气爽,浑体通泰,隔着窗户大喊:“赵半瞎。”
她从来都是直呼其名,一来是她心里年龄较大,二来是她性情冷淡,不是年纪过长的她都懒得加称呼。与赵半瞎相处的较好时也只是称呼为道长而已。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赵半瞎手里拎着袍子的下摆,有些气喘的立与窗外。
“你醒了?”
废话嘛,她没醒难道还是说梦话啊。李晨语翻了个白眼。
中气十足道:“给我烧热水,我要沐浴。”
她身上的味儿就别提了,要多难闻有多难闻,在地府时还没什么,她的鼻子一直就不太透气,不大闻的见自个身上的味儿。这下被热气一冲,鼻子顿时通气了,她就没法儿忍受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用放置了一年的咸鱼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
赵半瞎忙不颠的点头道:“有热水,我马上给你送过来。”
他一夜未睡,一直守在灶房,热水更是烧了几大锅,毕竟他的鼻子没瞎不是,李晨语身上的咸鱼味儿,他被冻的不通气的鼻子,也闻得到。
早就给她准备好热水了。
在李晨语睡觉期间,他特意去附近的人家哪儿,找了几家才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个半旧浴桶,洗洗涮涮的,被他收拾的干净的很,半旧也成了七成新了。
赵半瞎双臂间抱着个大大的浴桶,站在正房门前高喊:“你收拾好了吗?”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道懒懒的声音。
进到屋里的赵半瞎顿时石化,扭过头去不去看大炕上睡得四仰八叉的李晨语。
她脚朝外睡着,脚底板上还沾着灰尘,昨夜他就注意到了她没穿鞋子,衣襟又破又薄,今晨一早他就挨家挨户的敲门,给她买了鞋子和衣物,也不知那鞋子是否合脚。
赵半瞎心中一叹,顿感自己成了老妈子。却还是任劳任怨的放下浴桶,匆匆出去了,用扁担挑这热水,来回几趟,才吧浴桶灌满。
不知是否合脚的绣花鞋与颜色鲜艳的衣物,也被他放在炕上一角,叮嘱她:“若不合身就与他说。”
李晨语无可无不可的嗯了一声。
她赤脚走向隔间,就见热气腾腾的浴桶占了隔间大半,旁边的矮凳上当着皂角,黑黑的皂角有十几个。
李晨语满意的点点头,扒掉看不出颜色衣服,仰面坐在浴桶中。
热水滚烫,她初一下水皮肤就被烫的泛红,她却只有舒服的感觉。
唉的一声。
又是一声满足的长叹。
洗刷刷,洗刷刷,她慢悠悠的将自己洗了个干净。
知道浑身一轻的感觉吗?你三四个月不洗澡,一试便知了。
李晨语赤脚踩在地上的脏衣服上,在浴桶底部找插槽。
胖胖的木塞被她用洗白的脚丫子拨开。浴桶里的水,就顺着地下特意留出来的一指宽的线路,流到墙外。
李晨语迈着只剩骨头架子的身子,赤脚走了出来。
她自从去了地府,一顿正经饭都没吃过,她岂止是瘦,胃都饿的萎缩了。
李晨语拎着大红肚兜,撇了撇嘴。
这个赵半瞎还挺闷骚,肚兜都给她准备好了。她是来者不惧了,挑拣了一番一个穿了肚兜和中衣。
别的衣服太厚了,她的身体受不住。
绣花鞋也是花花绿绿的颜色,上面绣这认不出的花儿。颜色倒是热闹得很,红配绿,还有浅粉。
她表示这太丑,不忍直视。
绣花鞋小的提不上后脚跟,李晨语也不挑剔,踩着不合脚的丑丑绣花鞋,在地上转悠了几圈。
在看她,浅粉色中衣衬的她脸色卡白,一双红绿相间的鞋子,简直是不要太丑。
她又隔着窗户喊:“赵半瞎,给我煮锅粥,”又特意申明,“要肉粥,甜粥也来点。”
闻言,赵半瞎从灶房中伸出头,高高应了一声。
连忙跑去准备食材。
等待总是漫长的,不提起吃的还好,一提她就饿的受不了,时不时的吧嗒嘴,问他好了没有。
赵半瞎端着碗给她送粥时,李晨语的眼都绿了。
捧着又她脸大的碗,只剩呼噜声。
赵半瞎的手艺一般,被她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