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的碧蓝天空,刺目耀眼的阳光,地面上是腐烂松软的叶子,参天大树只剩光秃秃的树枝,摇摇欲坠的挂这几片树叶,不远处的地面上竖立这枯萎的野草,耳边是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李晨语从愣怔中清醒过来,瞪大双眼,不顾刺痛的双目,眼睛不一会儿就湿漉漉的。
又酸又痛的双眼眨了眨,被日光刺激出的眼泪簌簌而落。这才想起来昏迷前黑龙打破了石柱,他们应该是出来了,只是这是什么地方?阴间里也有阳光,树木?怎么这么怪异呢!
她的眼睛四顾了一周,带着浓重的鼻音喊了一句:“神君。”
奇怪的是,它没反应。
“神君?”李晨语平复在下激动的心情,顿时有些担心的提高音量,
这下,黑龙淡淡的恩了一声。
它好像不太对劲。
“你还好吧?”
黑龙不答反问:“你醒了?”声音中带着疲惫。
废话,她当然醒了,不醒怎么跟它说话的,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客气过。“你怎么了?是不是神力出问题了?”
它还是第一次这样不加掩饰它的疲惫,难道是神力枯竭了?这可怎么办。李晨语心中一紧。
“不是,”它叹了一口气,无力道:“李晨语,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需要休息。”
猜中了!果然出了问题,要不然这个傲娇的货才不会明白明的说它需要休息。还有,她该干嘛?李晨语越听越糊涂,一骨碌坐起来,她诧异的瞪大双眼,低头看向自己。
黑色的衣服一缕一缕的,露出洁白的腿,小巧玲珑的脚上穿着草鞋,那草鞋形状怪的很,特别像出自她之手。
她动了动,身上一丝疲惫的感觉也没有。
这就怪了,谁帮她情理了身上的污渍,还有脚上的草鞋,哪儿来的?精神力也有所恢复。李晨语心里的兴奋感顿时烟消云散了,疑惑的感觉越发浓重。
不会是黑龙帮忙收拾的吧?
“那个,神君,我昏迷多久了?”
没声音。
“神君?”李晨语眨眨眼,提高音量:“我昏迷很久了吗?怎么有双草鞋在我脚上。”
还是没声音。
李晨语撇了撇嘴,看着自己白皙的小手,皱着的眉头越发紧了。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这种伺候人的事儿,不会是黑龙做的,任哪个高高在上的人它不会放低身段做这种事儿,打死她,她都不信这是黑龙干的,压根就不该这么想才对。
这里还有别人?
李晨语思想向后了片刻,沉声道:“神君,这里是不是有其他人?”
“没有,”黑龙轻轻一叹,疲倦道:“草鞋是你自己弄得,说是没有光脚的习惯,你已经是第十二次醒来了,第十一次重复问我同一个问题了。”
“不可能,”李晨语惊讶的反驳道:“我做过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不记得,还什么十一次,十二次的。你也有精神力,记忆力有多强大你比我还要清楚,你说我会忘了自己做过的事儿?”
一声带着愤怒的冷哼,“你现在身在阵中,每天都过的悠闲自在,有没有记忆又如何。”
身在阵中,什么阵?每次它直呼她大名的时候,都是在危机关头,这是在什么地方得罪它了吗?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还有什么失忆,开玩笑,她记忆好得很,到底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了。李晨语正襟危坐,沉声道:“你是说我失忆?”
“每到黎明时刻你就会昏迷,无论怎么保持清醒都没办法等到天明,然后在同一个地方醒来,一天之中经历过的事儿都会忘记,每天都会重复遇见同样的事儿。”
黑龙反问:“你说这算失忆吗?”
李晨语吃惊的表情,黑龙不用看也想像的出来。
闻言,李晨语脑海里乱做一团,过了片刻才算消化完它的话。
“这……这算什么?你说我身在阵中,什么阵法能让人失忆?”李晨语蹙眉总结:“这算什么失忆,恐怕是着了道儿了。”
黑龙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句:“不知道。”
啥?它不知道?不知道算哪门子的回答,还有这家伙到底在生哪门子的气。
李晨语苍白的唇启合了几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发呆。
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情,比在末世还精彩,她没刻都在死去和活来之间穿梭,还有什么样的事儿是不能接受的。
眼角处一花,她看见了一个小东西一晃而过。
一跃就起了身,李晨语还没到跟前,精神力已经先她一步到达,一头不大的梅花鹿,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带着黄色花纹的脖颈处流出鲜红的血液。
“又是一头梅花鹿。”
话一出口她眉头就是一皱,“又”为什么会是又?这感觉怎么这么奇怪,可是她偏偏想不起来,失忆的赶脚就是这样的?
黑龙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淡淡道:“不用想了,从这头梅花鹿开始,你会周而复始的重复这那些经历过的事儿,”黑龙的声音中含着一丝痛苦。
“这算怎么……”
“你下一步会看见一只翠色的小鸟。”
啾啾啾。
李晨语忽的抬头望去。一只翠绿色的鸟儿呼扇这翅膀从天空飞过。
黑龙淡淡道:“往左看。”
啪嗒。
一滴鸟屎从天而落,砸在离她一步之遥的地方。
李晨语愣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握草,这都是什么鬼。”
“我真的忘记自己做过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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