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但卓不凡凌厉的刀锋仍然削掉了冰姬的几根头发,划破了邪瞳的手面,犀辽的肩膀上也是一道轻微的伤。
卓不凡气喘吁吁。
很明显,他的真力已经耗尽。
他用刀指着冰姬,邪瞳和犀辽,沉声道:这就是你们高傲的后果,就是一只兔子,在被逼急的时候,同样是会咬人的。
冰姬道:可恶。
邪瞳道:混账。
犀辽道:那我就把你这只兔子彻底碾成碎末,一直到再也不能咬人为止。
卓不凡刀风如霜,犹如海上迎着暴风雨翱翔的白鸟,大声道:来呀,现在,让我这套真正代表正义之刀送你们进入真正的……什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半空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只觉得双手猛然一颤,接着,青石台阶上又是一声清脆的声响。
而卓不凡的手里,则只剩下一个刀柄。
而那锯齿般的刀锋赫然被紧裹着白色长袍一直在一旁观战的快刀向方随手挥出的白光迎空斩断。
快刀向方仍然双手负在身后,施施然地站在那里,就像是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过似的,任凭晚风吹起那宽大的白色斗篷。
而他的旁边人,仍然站着同样裹在白色斗篷里的梧桐。
梧桐,仍然眼睛瞬也不瞬地望着快刀向方那柄近乎完美无缺的手。
此刻,卓不凡的整个人就像是突然被冻结,变成了冰塑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握着空空如也的刀柄。
只得任凭那些从山间,从密林,从山峰石林间吹过来的冷风吹起丝丝柔媚的发,吹起他青色的斗篷。
犹如一只折翅的白鸟。
愤怒至极的犀辽刚想走上来给卓不凡补上拳,彻底扫除他这个障碍,可是,快刀向方却冷哼了一声,阻止了他。
犀辽道:大人,我?
快刀向方道:怎么?连我的命令你也敢不听了吗?
犀辽道: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个外人,而且,还曾经是个所谓的名门正派的人,你真不知道宫主怎么会相信你的话的?
话音刚落,他的嘴巴上就挨了狠狠地一个耳刮子。
然后,扑哧一下,吐出了一颗牙齿。
而快刀向方仍然双手施施然地负在身后,站在那里,像是从来就没有动过似的。
可是,刚才的那一个耳掴子,确确实实是他打出来的。
犀辽猛然一个惊愕,看着他道:你……
快刀向方道: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些人是听命于我的,而这,就是不听命的下场,犀辽,懂了吗?
犀辽道: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一旁的冰姬却突然阻止住了他,道:犀辽,宫主早就吩咐了,我们的这次行动完全由这位大人负责,所以,这位大人的话,我们是不能有所怀疑的,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服从吧。
犀辽望着快刀向方,眼睛中满是愤怒之色,可是,却又实在不敢有所行动。
这个人,实在太可怕了。
他虽然是荻镜宫最优秀的杀手,江湖中最高傲的刺客,可是,对于快刀向方,他实在有些畏惧。
而刚才打他的那个耳刮子,动作又太过于迅速,快得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出手。
这个时候,也在邪瞳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似乎想透过那件裹在快刀向方身上的宽大的白色长袍,看透他的内心想些什么,可是,不行。
快刀向方的内心,居然……
……一片空白……
好可怕的定力。
好深的城府。
连他这个一向以能够阅读别人内心而著称的邪瞳居然也无法……
这个人,居然可以将自己的内心完全隐藏起来。
这种人,居然可以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笼罩上一层空空蒙蒙的外衣。
如果这个人不是真心投靠宫主,而是另有所图的话,那将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邪瞳的内心虽然对快刀向方充满着惊诧和讶异,可是,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还像冰姬一样,劝说犀辽听从快刀向方的命令。
快刀向方双手负在身后,施施然地走到跌倒在地的卓不凡的面前,冷冷地盯着他,面无表情的,仿佛这个倒在地上做痛苦呻吟状的,不是他的爱徒,不是被他视作儿子的人,而是一只受伤的狐狸。
他的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确实让人难以捉摸。
然后,他猛然转过身来,看着冰姬,邪瞳和犀辽,猛然一指那条通往富甲山庄的最后一道大门,朗声道:
现在,我已经运用念力封住了卓不凡的行动,他不会再阻止你们的,而接下来,我也会给他一个了断,你们赶紧去富甲山庄里面做你们应该做的事情。
宫主交代下来的事情一定要在黎明来临之前完成,如果其中有什么闪失的话,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好啦,朝着富甲山庄进发吧,我相信,以你们的身手,一定会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武林大豪们大吃一惊的。
而那白袍女子梧桐看着他们的样子,仿佛已经看穿了他们内心的疑惑似的,在一旁补充缓缓地补充道:
我说你们三个就尽管放心吧,卓不凡虽然是这位大人最心爱的的徒弟,可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徇私的。
三个人的心事被梧桐当众说了出来,微微一怔,然后,冲着快刀向方猛然一抱拳,大声道:是。
冰姬,邪瞳和犀辽的身影从怔怔在那里无法动弹的卓不凡的身边倏然蹿过,嘴角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