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白轻衣的无敌神剑搏斗,与笼罩在自己周围的荻镜宫宫主的阴影搏斗。
没有人能够预料到大自然的阴晴圆缺,干旱渔捞,但同样也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荻镜宫宫主的动向。
如果说大自然是人类的神的话,那么,荻镜宫则是江湖人的地域。
虽然宫主在二十年前曾经传授过他们武功,可是,他们却偏偏不知道宫主的容貌,不知道他的想法。
至于说他背后的那个荻镜宫,对她和杜延宗而言,更是一个谜。
没有人知道荻镜宫的势力究竟有多大,蚂蚁人知道荻镜宫究竟在什么地方,任何一个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人都可能是荻镜宫的门下,任何一个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小门派,都可能是荻镜宫的一个分支。
这种无处不在的阴影让宋延秋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想到这里,宋延秋一阵惊悚,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说不定这些正在堵缺口筑坝的乡野汉子之中,就有荻镜宫的底线。
说不定这些看似不起眼的乡野汉子就是接受了宫主的密令埋伏在这里对她进行狙击的荻镜宫的高手。
这样想来,宋延秋倒是觉得白轻衣的无敌神剑并没有多么可怕了。
白轻衣的剑法虽然凌厉,可是,却不会给人一种沉闷的,压抑的,说不出的恐惧感,那是一种可以看得见的死亡。
可是,荻镜宫的威胁则……
想到这里,宋延秋觉得,不管眼前的这些乡野汉子究竟是不是荻镜宫派来的高手,还是赶紧避开为妙。
可是,当她从那块隐身的大石头后面探出脑袋再去观察的时候却现,那些原本正热火朝天干得起劲的乡野汉子,居然已经全都不见了。
他们就像是突然从人家蒸了,就像是突然钻到了地底下似的。
嗯?怎么回事?
他们都去了哪里?
宋延秋微微怔了怔,觉得事情果然正如想象得那样,有种说不出的恐惧感,这么多人突然间会到哪里去了呢?
虽然觉得不对劲,宋延秋还是四处望了望,想看清楚这些人的去向。
可是,一眼望去,这附近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家,没有什么村落,也看不见那些夜色的深处有烟火升起。
这些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为什么在这些荒无人烟的地方,会突然出现一群乡野汉子在这里筑坝呢?
难道真的……
宋延秋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也让她觉得越来越恐惧,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当她从隐身的那块大石头后面走出来在经过刚刚那些乡野汉子在挑土筑坝的地方的时候,又突然站住了,惊呆了。
刚刚她明明看到一大群人在那里挖掘,挑土,搬石头的,可是,当她走过的时候,却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挖掘过的痕迹。
那里也不是什么决口的堤坝,而是片蒙着轻霜的麦苗地,上面根本就没有任何被挖过掘过的痕迹。
甚至连被人踏过的脚印都没有。
嗯?究竟怎么回事?
宋延秋一时呆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
而在她的周围,只有无尽的恐惧铺天盖地地涌过来,涌过来,涌过来……犹如滔滔不绝的江水。
宋延秋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由地揉了揉眼睛,没错呀,江水的怒吼声正在她的脚下汹涌而过。
不是梦。
她猛然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一甩手,扔进那滔滔的江水中,便倏然消失不见了,甚至连浪花都没有激起。
天渐渐地亮了,可是,雄浑的江水声却越来越汹涌。
宋延秋的脑海中一片空白,而她的的周围,则已经被水声完全包围。
她突然感觉有点儿晕眩……
她不知道生了什么事,而眼前的一切好像也跟着生了变化。
原本已经开始有曙光出现的天空居然又黯淡了下来,仿佛从一个黑夜直接进入了另外一个黑夜。
然后,生变化的是脚下那滔滔不绝的江水。
哗啦啦啦的江水像是突然凝结成冰了似的,由动态地直接变成了静态的,仔细再一看,赫然现,那根本就不是一条大江,而是一条朝着远方无限延伸的土坡。
那土坡高低不平,蜿蜒崎岖。
而土坡的旁边,则燃着一堆一堆的火,虽然火势熊熊的,可是,等靠近了想温暖一下冰冷的双手的时候,却现,那些火堆燃烧起来的豁然赫然也是冰冷的。
而那些火焰的颜色由原来的浅黄逐渐变深,变深,先是变成了墨绿色,接着,又变成了幽蓝色。
火光憧憧,犹如鬼火。
周围风声鹤唳,不是传来猫头鹰的鬼啸。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吹来的风,吹得那些幽蓝色的火焰更是增加了一层诡异的气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究竟生了什么事?
而在那些幽蓝色的火光的照耀下,远处好像有人影在晃动。
嗯,没错,确实是人影。
人影憧憧,排着长长的队伍,正木然而僵硬地朝着坡下慢慢地走动着,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又像是被人用绳子操纵着身不由己地傀儡。
仔细看来,那些人影好像有些熟悉。
没错,确实很熟悉。
那些证排着队朝着坡下走动的人不就是刚刚在江堤边挑土筑坝的那些乡野汉子吗?
他们一个跟着一个,这是究竟去哪里?
可是,此刻看来,他们的身上仿佛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种热火朝天的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