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乌衣傀儡虽然没有生命,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甚至连用以支托存在这个世间的躯体都没有。
这样的傀儡,确实不好对付。
如果是实实在在的人,也许蓝玉棠的凰之夜想曲已经发挥作用,冲着这个八卦骷髅阵的束缚逃脱了,可是,他们面对的却偏偏是这样五个虚无缥缈的幻象。
这样的幻象恐怕会一直缠着他们,攻击他们,直到他们两个真力和体力耗尽,再也无法动弹为止。
他们将那虚无缥缈的灵魂寄托从某个未知的地方伸出来操纵着他们的那根金色丝线上,而丝线又完全隐没在那件宽大的黑色长袍里,犹如猫头鹰或者蝙蝠般发着绿光的眼睛里蒙着一层严霜,散发着残酷的气息。
而那褐色的眸子几乎就像是被这无边的暮色给冻结了似的,不会转动,没有表情,散发着褶褶的冷光。
手中托着的八卦骷髅犹如被施了魔法似的,在头顶盘旋着,飞舞着,仿佛是在等待时机对他们发出致命的一击。
乌衣傀儡在江湖中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它们被某个神秘的人操纵着,它们所使用的兵器八卦骷髅更是神秘莫测。
这种八卦骷髅被某种意念力控制着,在跟敌人交手的时候,就像是被某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似的,在适当的时候突然出手。
而且,在脱手对敌人相击之后,无论击中与否,都可以再次收回来,然后,立刻开始做第二次的攻击。
蓝玉棠和尚天香的处境实在不妙,周围是危机重重碰到就要被弹回的八卦骷髅阵,而头顶上则是五个乌衣傀儡蠢蠢欲动的人面骷髅的攻击。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什么来路,蓝玉棠和尚天香实在有些纳闷,他们怀疑这很可能与掷金山庄有关。
当栈蓝玉棠要出手杀火龙燮的时候,这五个乌衣傀儡突然出手将其救走,而刚才那个在背后操纵它们的人好像又说蓝玉棠和尚天香居然敢伤害他们的主人,他们除了伤害火龙燮之外,好像就没有别人了。
既然这样,那么,他们口中的主人很可能就是火龙燮了。
火龙燮只不过是掷金山庄的一个走狗而已,怎么可能操纵这乌衣傀儡这么神秘的组织?难道他们的主人不是火龙燮,而是……
而是那个和火龙燮有着同样相貌的掷金山庄的主人,白轻侯?
想到这里,尚天香微微叹了口气,然后,握着红颜之剑的那只手微微下垂,垂下来的剑尖斜指着地面上。
这是防守和准备着随时反击时的最好的姿势。
而她的另外一只手,则横着挡在眼前,用来遮挡乌衣傀儡那闪烁着绿光的眼睛的刺激,寻找最佳的反攻机会。
然后,喃喃自语着,也不知道是在跟蓝玉棠说话,还是在跟面前的五个乌衣傀儡说话,声音中带着恐惧与嘲笑,道:看来,掷金山庄的打手的确有所不同,也不知道白轻侯究竟是从哪里找来这些帮手的
蓝玉棠的长发被乌衣傀儡飘动时宽大的长袍卷起的风微微吹起,在额头上轻轻拂动着,虽然身处险境,但嘴角处那一抹慵懒的笑意却依旧,道:
其实,我现在被这些家伙攻击才是冤枉的呢,非要跟着你一起淌这趟混水,虽然我很想杀了火龙燮替向方找回八卦骷髅图案的解药,
可是,刚才把那个长相与白轻侯不二的火龙燮得罪的人却是你,如果刚才不把他放走而留下作为人质的话,也许,现在我们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听到这话,尚天香冷笑一下,扭过头来看着他沉声道:怎么?你害怕了?哈,真是没有想到呀,连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不死凤凰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让人觉得好意外呀,可害怕又有什么用,反正我们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这个时候,那五个乌衣傀儡却突然隐没不见,周围只有那八卦骷髅阵散发的绿色的氤氲,呛人鼻喉。
蓝玉棠用袖子挡在鼻子上,用以遮蔽那些汹涌而来的绿色氤氲,忍着恶心,扇了几扇,淡淡地道:
我确实有点儿怕,而且怕得要命,我只不过是不死凤凰,又不是不怕凤凰,害怕有什么稀奇的,只要是人,都会害怕的。
更何况,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要去做呢,要从荻镜宫拿解药给一个女人,要从火龙燮那里拿解药给一个男人,
假如现在就这么陪你白白地死掉的话,那可是一尸三命,我罪恶深重死不足惜,可是,那两个人陪着我这么糊里糊涂地死掉,岂不是很冤枉?
听到这话,尚天香握剑的那只手忽然微微抖动了一下,原本镇定的脸上忽然露出沉重的恐惧感,颤声道:怎么?你认为我这次真的会死?
蓝玉棠怔怔地没有说话,甚至将锋芒毕露的不死玉箫也收了起来,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完全不像陷入绝境要做最后一搏不是凤凰。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道慵懒的细长,然后,四处看了看,仿佛在找寻那五个突然失去了踪影的乌衣傀儡,然后,苦笑了一下,缓缓地道:
这次别说你会死,恐怕连我这个号称打不死的的凤凰也要陪着你一起死了,除了此刻将我们重重困住的这座八卦骷髅阵让我们束手无策之外,更何况还有那五位酷死人不偿命的傀儡兄。
你看他们的出手的角度和身法,不仅诡异,迅速,冷静,而且还极有章法,看来,我们这次真的是碰到劲敌了,
恐怕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呀,真没想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