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他实在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长相如此相象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又不是亲兄弟。
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来,前天在掷金山庄赌钱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大胖子究竟是不是真的白轻侯。
此刻,听到火龙燮忽然转过身来跟自己说话,这才回过神来,将红柳揽地更紧,然后,缓缓地道:
我说,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没有人能杀得了红柳,不管任何人都一样。想必你也看到了,这个想杀红柳的人,现在,已经变成了死人。
火龙燮笑了起来。
他的笑虽然还是那么得和蔼可亲,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笑容中充满了诅咒和愤恨,就像是深夜坟茔旁树梢上的猫头鹰的笑。
他摸了摸自己那高高鼓起的大肚子,就像是交手之前高手在擦拭自己的剑,道:可是,我也并没有说要杀红柳。
说到这里,他又微微顿了一下,原本堆积在嘴角的那丝笑容忽然消失不见了,只有恶毒的声音传出来,道:我说的是要杀你。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黯淡,衣服下面遮盖着的那只大肚子也随着他说话时的语气,一鼓一鼓的,就像是被烧开的已经沸腾的水。
蓝玉棠也笑了。
他在笑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展翅的凤凰冷冷地盯着他那只大肚子,缓缓地道:
哦,是吗?我虽然没有什么本身,可是,江湖中人仍然送了我一个做不死凤凰的绰号,不死凤凰的意思就是,我是打不死的。
这个世界上却又偏偏有那么多人想我死,可是,我却又每次都让他们失望,甚至连我自己都想死了。
只是这次,我希望能够如你所愿,真的将我杀死,否则,再这么活下去的话,即使不被人杀死,也会被那些老是想杀我的人给烦死的。
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过的,大家都觉得我是一个拐走别人妻子的不义之徒,说我是个武林败类,不知道多少人想我死。
既然如此,那你还等什么?如果你能将我杀死的话,就可以扬名立万,再也不用做白轻侯的影子,再也不用像只狗一样被人使唤。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膀,仿佛在等着火龙燮的进攻,手中的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仿佛在燃烧着。
而火龙燮的大肚子则是有节奏的一鼓一鼓的,仿佛正在积聚全身的真力,准备作出致命的一击。
空气突然凝结了似的。
刚才原来还轻松活跃的气氛,此刻,却突然像是被人抽空了似的,看不见任何的动作,听不见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大家也恍然大悟,哦,原来,火龙燮进来并不是要杀红柳的,他的目标居然是蓝玉棠。
火龙燮顾着大肚子,仿佛已经准备出手,只是不知道不死凤凰这次是不是真的会变成一只死凤凰。
红柳一会儿看看火龙燮,一会儿又看看蓝玉棠,脸上的神色焦躁不安,似乎是想阻止这场即将开始的决斗。
她虽然知道蓝玉棠是打不死的凤凰,可是,火龙燮的武功她曾经是见识过的,也正是因为见识过,她才更明白火龙燮究竟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所以,她才更替蓝玉棠担心。
她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无法阻止两个人出手,所以,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跟蓝玉棠似乎是朋友的向方身上。
可是,在看到这种情形的时候,向方却又偏偏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向方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撩起长衫的下摆,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面,轻轻地晃着,看着自己高高翘起的靴子尖。
而梧桐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向方的那双手,那双几乎完美无暇的手。
在她的心目中,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再也不会有其它任何比这双手更值得欣赏的了。
红柳看着梧桐,梧桐看着向方,向方一脸悠闲地看着蓝玉棠和火龙燮,而这两个人则相互对峙着。
红柳又急又气,却又偏偏没有一点儿办法。
一场决斗眼看就要开始。
可是,双方的杀气忽然凝聚到最高潮眼看就要爆发的时候,蓝玉棠却忽然坐了下来,看了看火龙燮,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你现在自信满满的,也许,这次你真的可以将我变成一只死凤凰的,既然这样,那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让我也死得瞑目一点儿。
我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你我原本就不认识,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是,你却一见面就想要杀我?难道是因为我在掷金山庄里杀了荻镜宫的人,你们怕荻镜宫找你们的麻烦,所以,就想先下手将我杀了,然后,就可以对荻镜宫有个交代?
火龙燮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他手里的那支像血一样红,像玫瑰一般艳丽的不死玉箫,冷笑了一下,道:
我这次来,本来是有这个意思的,可是,在出门之前,白老板却又突然告诉我说,你现在也已经是荻镜宫的人了,我们惹你也就相当于在惹荻镜宫,这么亏本的买卖白老板是绝对不会做的。
更何况,你之所以要杀那些人,并不是因为要背叛荻镜宫,而是不想那些人对妨害你去做宫主交代你去做的事。
蓝玉棠看了看他,仿佛觉得很意外,他怎么会知道这些原本只有他和宫主之间才会知道的秘密,然后道:哦,那你是为什么却又违背白老板的意思要杀我?
火龙燮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