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飞脱下那件喜服,当做武器,使用束湿成棍的招数,将那一家三口暂时击退,然后,蹲下身来,立刻出手,在那莽汉的胸前一点,将血止住。
此刻,那莽汉虽然缺了一臂,疼痛无比,可是,他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凛然地挡在风一飞的前面,以防他再次遭到突袭。
风一飞的身上,脸上,已经溅满了那莽汉的鲜血,他的胸口忽然一热,却又无话表达此刻心中的无限感激。
风一飞根本就不认识这莽汉,但是,却知道他一定是卓不凡请来助阵的朋友。
卓不凡的朋友就是他风一飞的朋友,而刚才,他已经救了他一命,并且为了救他,还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臂。
风一飞用手扶着莽汉,视线已经完全被泪水模糊了。
他颤声道:朋友,多谢了,多谢。
他紧紧地抓住莽汉的手,紧紧的,紧紧的,然后,回过头来,冲着那些下人大声喊道:来人呀,快来人呀。
可是,他连喊数遍,却偏偏不见一个人来。
风一飞的心猛然一沉,知道事情不妙,四下里望去,却见风府的几大高手已经与隐藏在人群中的雷家的人交上了手。
其中,一对长相极其相似的兄弟东一指,西一指,指法巧妙,配合默契,没有几个回合,便将雷家的高手击毙。
与此同时,风府也有一个高手被刚才那个偷袭风一飞的中年妇女的断刀插入心脏,被击中的风府高手不顾一切地抡起手中的板斧朝着那女人砍去。
可是,他的板斧还未抡圆,那中年男人的断刀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他一口气没接上来,便颓然倒地。
而卓不凡的身上也已经沾满了鲜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
他跟那些围攻他的雷家高手尽力拼杀着,想尽力朝着风一飞靠拢过来,可是,那些围攻他的高手将他死死地缠住,让他根本就没有脱身的机会。
那些从四面八方前来赶庙会和向风一飞道喜的人,此刻,都已经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风府的几个家丁在奋力厮杀。
除了风府奋力杀敌的那几个高手之外,还有另外几个风一飞根本就不认识的人也在与雷家的派来的高手搏击。
卓不凡那柄薄薄的,轻轻的,几乎透明的刀在空气中画着优美的弧度,犹如在书写一首凄美的诗,犹如在弹一架低沉的古琴。
这柄凄美的刀带着凄冷的仇恨和愤怒,刺进雷家的高手的胸口,卓不凡的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就像是在吟咏着一首刚刚做出来的优美的诗。
然后,他转过身来,忽然失色,朝着风一飞到叫一声:公子小心。
话音刚落,就见那对中年夫妇的断刀忽然又朝着他飞一般地刺了过来,快,猛,犹如四支离弦了的箭。
他们两人的刀虽然已经断,可是,配合得却是天衣无缝,没有几个回合,便欺到风一飞的身边。
四柄碧惨惨的匕首眼看就要刺进风一飞的胸膛。
这四柄断刀又快又狠,而且,配合得又是那么得天衣无缝。
风一飞的身法再快,即使躲得过中年男人的刀,恐怕也躲不过中年妇女的刀,即使躲得过这中年妇女的刀,恐怕也躲不开那个一直都在一旁对他实施偷袭的疯癫女子的暗器。
而此刻,卓不凡离得又太远。
尽管他已经杀了好几个已经围攻他的高手,可是,还没等他回身救援呢,又有还几个雷家高手围了上来。
看来,他们早就已经算准了卓不凡的意图,所以,根本就不让他有脱身前去救援的机会。
看来,风一飞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风一飞甚至已经闭上眼睛开始等死了。
那对中年夫妇的刀越逼越近,越逼越近。
他几乎都可以闻到刀上腥烈的味道,那是一种毒蛇的味道,那是一种蝎子的味道,那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未知的味道。
等到这种味道渐渐变淡的时候,恐怕就是他奔赴黄泉的时候。
死可以洗刷掉一切,权利,地位和仇恨。
生前无论你做过什么,无论是好是,坏事,只要停止呼吸之后,那些活着的人说你什么,你都已经听不到了。
可是,他不甘心。
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新婚是每个人一生之中最高兴的一天,可是,他却没想到,却又是他一生之中最残酷的噩梦。
这个噩梦就是死。
他还有年迈体弱的父亲需要侍奉,他还有新娶的妻子需要照顾,他怎么能这么快就死呢,可是,他又偏偏非死不可。
那对中年夫妇的刀没有几个人能够避得开的。
他几乎已经感觉到冰凉的刀锋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肉,骨肉分离的声音,那是一种带着绝望的声音。
可是,他的噩梦突然就被惊醒了。
他忽然听见一声女子的尖叫声。
那是一种凄厉的,悲鸣的尖叫声。
但是,这个女人的尖叫声,却不是那个中年妇女的尖叫声,而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年轻女子的尖叫声。
因为就在这对中年夫妇的四柄断刀快要刺进风一飞的胸膛的时候,那个在一旁发射暗器要暗算风一飞的疯癫女子,却突然翻身抢攻,跃到了风一飞的面前,替他挡下了这急刺而来的四断刀。
刀虽然已经断掉,可是,风刃上凌厉的锋芒却一点儿未减,又快,又猛,又狠,而且,上面还涂满了剧毒。
那疯癫女子中了四刀之后,立刻如一滩烂泥般的瘫了下去,瘫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