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十提着剑,长长地喘了口气,然后,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看着火光冲天,感慨万千。
可是,还没容他大喘气,只见火光中突然一道黑影冲天而起,朝着剑三十急刺而来,犹如火中重生的凤凰。
凤凰涅磐。
甘宁提着一竿燃着的竹子朝着剑三十劈头盖脸地打来,劲狠力足,犹如在作垂死挣扎的野兽。
剑三十呢,因为手脚都不方便,再加上刚才用力过度,所以,只能在地上来回滚动,用以躲避甘宁的攻击。
但是,刚才在竹子上来回跳跃并且将竹子逐一砍断的那一瞬间里,剑三十残存的体力已经耗尽,所以,剑三十虽然一一躲过了甘宁的攻击,可是,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越来越慢。
然后,一个不小心,头上还是挨了一下。
重重的一下。
然后,剑三十倒在那里,一动不动。
死了?
即使没死,应该也晕了过去。
一个体力耗尽的人,本来就受了重伤,现在,再经过这么重重的一击之后,不晕过去才是怪事呢。
可是,甘宁却恐他有诈,只是远远的站着,并不靠近,然后,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残酷而狡诈的笑,将那根仍然在燃烧着的竹子从左手交到右手,然后,从腰间拔出了火枪,打开枪机,冲着剑三十的身上就开了几枪。
可是,剑三十还是没有动静。
甚至连微微地肌肉抖动一下都没有。
看来,剑三十确实已经死了。
甘宁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丝满足的笑容,然后,那只握着火枪的手也跟着垂下来,单腿跪在地上,长长地喘着粗气。
可是,他似乎忘了一件事,白轻衣还活着。
白轻衣虽然已经无法动弹,可是,他的手里还有剑。
一个剑客的手里只要还有剑,他的生命就不会结束。
可是,甘宁却偏偏忽略了这一点。
甘宁忽略的这一点,却偏偏是白轻衣出剑的好机会。
白轻衣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所以,抓住这个机会,白轻衣的剑终于还是出手了。
就在甘宁握枪的手刚刚垂下来,跪在地上的时候,白轻衣忽然从地上挺剑而起,朝甘宁急刺而去。
可是,白轻衣似乎也忘了,甘宁的手中还有竹子。
竹子比剑长。
一寸长一寸强。
白轻衣的剑还没有刺到甘宁的身上,甘宁手中那根长长的仍然在燃烧着的竹子就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可是,就在他的竹子贴着白轻衣的肋骨刺进去的时候,一柄冒着血的剑尖也渐渐地从甘宁的后背刺出,在前胸突显出来。
剑三十还是出手了。
剑三十捂着被火枪射中的地方,白轻衣捂着被刺穿的肋骨,甘宁捂着被刺穿的心脏,相互望了一下,然后,同时倒下。
但是,甘宁是永远地倒下去,而剑三十和白轻衣的伤势虽然很重,但是,却都不是致命的地方。
所以,没有死。
好人有好报,好人都不会轻易死去,这几乎是所有中很庸俗的主题,连我也没能免俗。
其实,我不是不想让他们死,而是因为,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
所以,他们还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以后的故事还指望他们挑大梁,所以,他们决不能死。
剑三十看了看白轻衣,白轻衣看了看剑三十,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看了半天,突然笑了起来。
可是,谁笑到最后,谁才笑得最好。
他们并没有笑到最后。
这却成了他们最后的笑。
因为就在他们笑得最得意的时候,戚老爹突然从草丛里跳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狡诈而凶残的笑。
他一脚狠狠地踩着剑三十,一脚使劲地踏着甘宁的尸体,然后,又在白轻衣的身上踢了几脚,满脸的得意之色,大声道: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有实力能跟我争的,不是已经死了,就是已经成了废人,七杀镇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剑三十呀剑三十,看来,我真该应该谢谢你呀。
剑三十看了看他,仿佛是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住了,他仿佛还不大明白,往日里那个又善良又实在的戚老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他不懂,他实在是不懂。
惊呆了一会儿,又愤怒了一会儿,然后,才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道:你?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
戚老爹蹲下来,捏着剑三十的下巴,冷冷地道:我不是早有预谋,而是有任务在身,不得不如此。
剑三十有点儿迷糊,道:任务?什么任务?
戚老爹道:当然是宫主交给我的任务?
剑三十好像更迷糊了,道:公主?什么公猪母猪的?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
戚老爹猛然一用力,将剑三十的下巴捏得嘎吱嘎吱直响,然后,甩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耳刮子,道:宫主的意思当然是冥镜宫的宫主了,你居然出言不逊,相不相信我将你的舌头捏出来?
听到这话,剑三十先是一惊,而后又喃喃地道:冥镜宫?难道江湖中真的有冥镜宫这个组织?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那只是江丰信口胡诌出来吓唬甘家兄弟和金钱帮的的?可是没想到,江湖中居然真的有冥镜宫?真是不可思议?我怎么一直没有察觉呀?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戚老爹,忽然道:你真的是冥镜宫的人?
戚老爹笑了笑,道:不错,我是冥镜宫第十二堂三十四分舵的舵主,搜罗手戚天。三年前,我堂主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