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十道:你有什么狗屁资本呀,不就是有几把破枪吗,你以为有了几把破枪就了不起了吗?告诉你,我照样有办法对付你的这些破铜烂铁。
甘宁撇着嘴道:是吗?
剑三十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轻衣,然后,又看了看一脸自大,目中无人的甘宁,冷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其实呢,在对阵的时候,你的飞刀本来可以做到例无虚发,先发制人的,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你还是恐惧了,因为你忽然对自己的飞刀没有了信心,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甘宁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没有说话,就是在等着他的解释。
等着解释,就说明,剑三十确实说出了他的心理。
在面对白轻衣的时候,他确实对自己的飞刀没了信心。
他实在担心。
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对手了。
虽然他曾经击败过剑三十得到了极大的信心,可是,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却又偏偏跟剑三十有所不同。
剑三十出手的时候,有点儿逆来顺受——能过得去就过得去,只要不伤及无辜,即使自己受伤也无所谓。
所以,在飞仙楼里甘宁才能这么容易就就将他拿下,因为那个时候他有顾虑,他的顾虑就是戚老爹。
所以,他才会束手就擒。
可是,眼前的这个白衣少年不同。
白衣少年的脑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取胜。
只要取胜,可以不顾一切。
这一点,跟他甘宁有很大的相同。
正因为这一点跟他相同,所以,他才知道这种人的可怕之处,所以,在面对着白衣少年的时候,他才忽然对自己的飞刀没了信心。
如果他的手里没有火枪的话,那么,他就已经死在了白衣少年刚才那一剑之下。
尽管他已经将白衣少年击败,可是,他仍然很怕。
剑三十笑了笑,道:就是因为你太依赖你的火枪了,所以,你才害怕。当一个人太过于依赖一种东西的时候,就会疏远本来熟悉的东西,所以,在面对白轻衣的剑的时候,你才忽然对自己的飞刀没了信心,是不是?
甘宁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他不得不承认,剑三十说得很有道理。
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白轻衣,然后,又看了看剑三十,冷笑了一下,道:你这个瘸子虽然有那么一点点地自大,可是,还算是有那么两把刷子,说得没错,刚刚在跟这个小子对阵的时候,我确实是突然没了信心,可是,大概你还忘记了吧,当我有火枪在手的时候,我又忽然对自己的飞刀有了信心,特别是在生死那一瞬间,当我的火枪击中他的那一刻,我忽然又信心百倍,所以,才一刀将他击下。这就是有所失,就必有所得。大概这就是你始料不及的,你们这些所谓的老江湖,从来就是那么顽固,不知变通,以为自己的武功高就看不起我们这些使用暗器的。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因为从来就没有人能够从我的火枪下逃生的,或者是让我受骗的,可是,你两样都做到了,所以,你算是一个聪明人。我喜欢跟聪明人交手,因为聪明人有聪明人的斗法,因为跟聪明人交手有一种成就感,宁敲铜锣一声,不敲破锣万响,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不过呢,你知不知道我又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你这个聪明人呢,猜不到吧,好,就让我告诉你吧,要对付你这个又聪明,又已经想出对付我一把火枪的办法来的聪明人的法子,那就是,用很多支火枪。
话音刚落,他轻轻拍了一下,就见林子里忽然又涌出数十个手持火枪的打手,一起将枪口对准了剑三十。
这绝对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火枪手。
如果他们要是打剑三十的脑袋,那么,他的胸口上就绝对不会多一个窟窿。
如果他们要把剑三十的胸口打成筛子,那么,剑三十的脑袋就不会多一个小洞。
这么多训练有素的火枪手,剑三十就是一只秃鹫,也难飞走。
甘宁冷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你剑三十是江湖中有名的剑客,轻功好,出手快,鬼神难测,可是,我就不相信,这么多的火枪还打不死你?当然,也许在你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的情况下,你能够凭借自己绝顶的轻功侥幸躲开,只可惜呀,你现在的功力只恢复了三成不到,而且还变成了个瘸子,如果你还能躲开的话,那可就成了神仙了,可惜,真是可惜,可惜的是你偏偏不是神仙。就算你能够对付得了我手中的这把枪,可是,我看你又怎么对付得了我身后的这么多把枪?
剑三十摸了摸脖子里的那道疤痕,淡淡地道:对不起,我没有上过学,算术也很差,不能回答你这问题。
甘宁“哼”了一下,举起手中的那杆枪,对准他的脑袋,冷冷地道:都死到临头了,还这么镇定?
剑三十道:我这不是镇定,是习惯了,自从闯荡江湖以来,这样的场面我已经见过了不止一次,也就见怪不怪了。我从来都是福大命大,根本就死不了的。况且,我还是有备而来的。
听到这话,甘宁像是在预料之中,又像是在预料之外,冷笑了一下,淡淡地道:哦,是吗?
剑三十冲着他耸了耸眉头,笑了笑,道:大家虽然都认为我是大侠,大侠就一定会接受别人的挑战,一个人单刀赴会,如果有人帮忙,就会有损我大侠的名声,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偏偏又是个最不像大侠的大侠,所以,就一定会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