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睛还闭着,可是,他却已经预料到是什么人进来了,因为他已经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你这个臭男人,你可千万不能死呀,本姑娘又来看你了,本姑娘还要好好地折磨你呢,后面还有很多精彩的节目,你可千万不能死呀。
来人果然是凤飞飞。
凤飞飞的身后跟着甘宁。
凤飞飞接着道:抬起头来,让本姑娘看看你这个臭男人变成什么样子了,肯定跟个鬼似的。
可是,还没等凤飞飞走到牢门前,就见满脸怒意的剑三十朝着她劈头盖脸地扔来一团黑糊糊的东西。
好快的手法。
好臭的东西。
是靴子。
剑三十这个人呢,想必你们也知道的他是什么德行。
他呢,本来就是一个不怎么讲卫生的家伙,脚常年不洗,又有汗脚,现在,又在这种地方关了这么多几天,到底都是潮,到处都散发着霉菌的味道,再加上他自身的不讲卫生的习惯,那么,他扔过来的那只靴子究竟散发着一股子什么样的味道,也就可想而知了呀。
凤飞飞还正在洋洋得意呢,还没回过神来,就见另外一只靴子也飞了过来,正好砸在她的身上,砸得她嗷嗷乱叫。
不是害怕被暗器砸成内伤,而是怕这只脏兮兮的靴子砸在身上。
剑三十不讲卫生的习惯,她不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情人眼里出西施,可是,看见一只脏兮兮的靴子飞过来,换成谁,谁也害怕呀。
这下,她生气了。
她好像真的生气了。
她在生气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淑女的形象了,顺手抄起散落在地上的零碎东西,也跟着向里朝牢里的剑三十还击,什么砖头呀,什么桌子腿呀,什么空酒壶呀,也顾不得脏不脏了。
扔完了这些东西,又顺手把那两只臭烘烘的靴子给他扔了回去。
这些东西全部都扔在剑三十的身上。
剑三十好像战败了,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呼哧,呼哧,不停地喘着粗气。
看着他那一脸失败的样子,凤飞飞才算是住手,倚靠在牢门的横木上,冲着剑三十呵呵笑了起来,一脸地得意,道:哼,你这个臭男人,死男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对我这么无礼,这才小试牛刀,你就受不了啦,那以后还怎么陪本小姐玩呀。哼,现在本小姐累了,要不然的话,本小姐还有一千种折磨你的法子。暂且放过你吧,等以后本小姐有了兴致,再来陪你玩,不过,也可能没有以后了,总而言之,你就好自为之,在这里好好闻你的臭靴子吧。
说到这里,她又狠狠地“哼”了一下,然后,看了看甘宁,温柔地道:现在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这里臭死了,再在这里呆下去的话,我非变成咸鱼不可,还有呀,一看见这个臭男人,我就来气。
说着,拉着甘宁,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的这副得意的样子,剑三十那是一百个恼羞成怒呀,将手里的那些砖头呀,桌子腿呀,碎瓦片呀,又逐一地扔了出来,嘴里还大骂个不停,道:哼,你才是臭女人,死女人呢,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要脸的女人,我看你早晚去做叫花子,你的棺材到底准备好没有?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他们的背影在地牢里慢慢地消失,然后,不见了踪影,甚至已经听不见任何脚步的声的时候,他才将手里抓着的那一把湿漉漉的稻草放下,伸展着身体,费力地将大小姐扔在离他还有那么一段距离的那两只靴子,拖了过来,看了看,竟然真的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团纸。
那团纸里包着一枚钥匙。
是牢门上的钥匙。
好像是刚刚打制出来的钥匙。
好像是大小姐命令江丰在两个时辰打制出来的那枚钥匙。
那枚包着钥匙的纸团上好像还写着字。
那是一封信。
信上写着:明天天亮,听到打杀声,你用钥匙逃走,墙外有人接应。
信很短,但是,却将所有的问题都写上了。
时间,地点。
如何逃走,只能看剑三十自己的运气和机遇了。
可是,他这副德行,如何逃走呀。
现在你就是打开牢门让他走出去,他也没有力气呀,更何况外面还有两个守卫?
但是,不管怎样,剑三十还是有点儿感动。
江丰和大小姐虽然有那么一点儿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意思,可是,剑三十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感动之余,便赶紧将那团纸条撕得粉碎,然后,使劲塞进嘴里,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吞完了纸,他又苦笑了一下,然后,望着头顶上那个唯一的用来透气的小天窗,不知道这位大小姐能搞出什么鬼。
大小姐确实是在搞鬼。
她好像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整个七杀镇搞得翻过来了。
现在,剑三十已经身陷牢狱,江丰又被到处追杀,连头都不敢露一下,她凤飞飞已经成为折腾七杀镇的主力了。
她是任重而道远呀。
她仿佛也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很重,所以,卖弄得更加卖力。
此刻,她又重新回到了金钱帮,站在那里,叉着腰,挥着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正在跟大厅里的所有的人侃侃而谈,道:我呢,这个人一向都是大人不计小人过的,现在已经原谅了你们的粗鲁和无知,刚才呢,我又回到兄弟帮打探了一下,那是费尽周折,历尽千难万险,冒着被qi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