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兄弟帮的分赃大厅里得意地笑个不停,可是,戚老爹却站在飞仙楼的门口一直叹着气。
剑三十看了看他,实在是有点儿不大明白,这个老头究竟有什么烦心事呀,都叹了一天的气了。
而他究竟在为什么而叹气,谁也不知道,剑三十也不想知道,也不想问,他也没有工夫问。
此刻,他正坐在门前的一张桌子上喝着自己从酒窖里搬出来的酒。
这坛酒也不知道被戚老爹储存了多长时间了,一打开泥封的盖子,一阵沁人的清香就扑鼻而来,熏得他直打喷嚏。
他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在舌头上稍微尝了尝,终于明白了什么书上所说的琼浆玉液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抱起毯子,刚想大饱口福一下,然后,一抬头,就看见江丰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一脸的自鸣得意。
江丰一进来,就使劲拍了拍桌子,然后,将一只空酒壶放在戚老爹的面前,道:喂,老爹,帮我装满它,对啦,我要的是酒呀,这下说得够清楚的了吧。
戚老爹还是一副带理不理的样子,听到他这话,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一下,继续拨弄他的算盘珠子,冷冷地道:那你想要什么酒呀?
江丰是来喝酒的,不是来看他脸色的,所以,对他的这副冷漠态度仿佛也有点儿不耐烦了,唉,真没想到做个坏人,还真这么难,不仅会让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和所谓的名门正派看不起,甚至连个卖酒的老头都要看不起你,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的话,他才不想再在兄弟帮呆下去呢。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鼓了鼓肚子,强压怒火,冲着他淡淡地道:五加皮。
剑三十这个时候已经过足了瘾,果然够劲儿,然后,又喝了一大口,扭过头来,看了看江丰,伸了个长长地懒腰,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然后,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得莫名其妙,是在笑这坛酒果然名不虚传呢,还是在笑江丰忍气吞声的样子。
总而言之,就是笑得不知所以。
在兄弟帮里混了这么一段时间,江丰虽然变得有点儿油滑,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儿八面玲珑,可是,他好像还有点儿自知之明,知道他肯定是在笑自己,便淡淡地道:我知道我们这种人是不受你们的欢迎的,可是,你也不用这么嘲笑我吧。
戚老爹扭过头来,冲着他大声道:唉,你误会了,只要有生意可做,我们什么人都欢迎的。
江丰看了看他,道:是吗?那这样最好,你卖酒,我给银子,有手交钱,一手交货,互不赊欠,反正你也别管我的银子是偷来的,是抢来的,还是给人家当打手挣来的,只要我不欠你钱就行了,你说是不是呀?其实,仔细想一想呢,给人家当打手呢,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又有银子拿,又有热闹可以看。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剑三十,然后,叹了口气,像是在为什么感到很可惜似的,咂吧了几下嘴巴,淡淡地道:唉,可是前几天呢,却有人劝我走,唉,老爹,你想知道他是谁吗?
剑三十撇了他一眼,猛然喝下一大口酒,含糊不清地对他道:你快点儿走吧,你没看他正忙着的吗,他什么也不想知道的。
江丰忽然大笑起来,道:老爹的手在忙,耳朵又没忙着,他一定想知道的。哎呀,老爹呀,我给你说呀,你不知道,这个人的样子长得好丑的,还自认是什么剑三十,这个所谓的剑三十呀,不仅有口臭,还浑身脏啦吧唧的,别提有多恶心了,就跟大街上那些要饭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剑三十被酒给呛到了好就回呢,肚子鼓鼓的,也不知道是酒喝得太多给撑的,还是被江丰的这番话给气的。
不仅如此,他的眼睛更是鼓得怕人,几乎都能冒出火来了,虽然一肚子火气,可是,却又不好意思当众发火。
如果他这个时候发了火的话,那么,也就无异于告诉别人说,他就是那个所谓的剑三十了。
剑三十的名头虽然不大,可是,也不小,江湖中还没有听说过剑三十这个名字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他剑三十已经来到了七杀镇,并且已经开始插手了金钱帮和兄弟帮的事务,那可真是不好办了。
虽然他们两帮人还不至于过来要了他的命什么的,可是,却又绝对不会让他轻易消停下来的。
特别是那个紫衣。
不知道他是剑三十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估计知道了他就是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剑三十之后,还会做出什么样子来呢。
一想起她的那副样子,剑三十就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
所以,为了不让金钱帮和兄弟帮的人有所察觉,对他有所防备,他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这个时候,无论江丰怎么消遣他,他都只好暗暗地把这口气咽了下去,以后修理他的机会多着呢。
而江丰似乎也看透了这一点,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会说什么的,才想趁机在嘴巴上过过瘾。
整天都被他剑三十骂个狗血淋头,现在,也终于该轮到到他江丰威风一下了。
幸好,这个时候戚老爹将酒打好了,递了过来,才算是阻止住他胡言乱语,否者,还真不知道他会说出些什么过分的话来呢。
剑三十看了看他,冷冷地道:呶,你的五加皮,赶紧走吧,最好有多远就走多远,你说了那个剑三十的那么多的坏话,小心他在路上堵你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