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飞说得没错。
近几天,富甲山庄确实安静了不少。
高朋满座、热闹非凡的富家山庄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像是被扼住了脖子的猫。
山门前车马稀,阔大的枫杨叶子落满了石径。
溢出的不是秋日的唯美,而是让人心伤的冷清。
凤南天是个有洁癖的人,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大门前有这么多的落叶呢。
凤飞飞踩着满地落叶,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难道是山庄里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凤飞飞再也无法淡定,她径直从马车上跳下来,就朝家门口跑。
富家山庄大门紧闭。
这也是从未有过的情形。
砰砰砰!!!
凤飞飞使劲敲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整个缥缈山都砰然有声,可是,就没有一个人跑过来开门。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凤飞飞轻轻咬着嘴唇,嘟嘟囔囔地嚷嚷道:“哎呀,这么下人也真是的,一个个都疯到哪里了,本小姐回来了居然连个开门的都没有,看来我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都被爹爹给惯坏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哼!”
虽然这样说,但凤飞飞的眉头皱得更高了。
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她就是想用这种唠叨和抱怨来缓冲自己的不祥预感。
慕如净叶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飞飞,你别着急,可能是下人门在忙活呢,暂时走不开,一会儿就会来了。”
话音刚落,富家山庄的大门突然“咿呀”一声被推开。
从里面走出一个家丁。
这家丁径直走向凤飞飞,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道:“您就是大小姐吧。”
然后,又看了看慕如净叶,脸上的神色更加恭敬,道:“那这位想必就是江湖上近年来风头正劲的慕如大侠了。今天早上,小人就接到消息,说大小姐和慕如净叶回来了,久候多时了。”
慕如净叶冲着他一抱拳,道:“好说好说。”
凤飞飞却将那家丁从下往上打量了一番,发现记忆中家里好像并没有这么一个下人,便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
那人道:“小人凤祥,是新来的。”
凤飞飞再次打量了他一眼,道:“我爹刚买来的?”
那人脸色一变,但仍然点了点头。
凤飞飞道:“怎么是你开门,芒伯呢?”
凤祥的脸色很快就恢复了常色,朗声道:“哦,最近芒伯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大夫说需要好好地调养,所以,几天前便向老爷告退,说回乡下老家买几亩地养点儿小鸡小鸭养老享福去了。”
凤飞飞道:“芒伯不是一向号称身体硬朗得可以去打虎了,怎么说走就走了,真是的,爹爹也是的,怎么就放他回家了呢。”
凤祥道:“哦,老爷最近也病了,病得可厉害了。”
凤飞飞吓了一跳,大声道:“什么?我爹病了?什么病?”
凤祥道:“请了好多大夫,都没有瞧出什么症状?甚至连号称大国医的春水流都被请了过来,也没看出什么病,真是急死个人了。现在大小姐您回来可就好了,现在整个山庄简直乱成一团糟呀。大小姐……”
凤飞飞已经像道闪电般,冲了进去。
直奔凤南天的卧房。
富甲山庄很大。
凤南天的卧房很深。
深得犹如慕如净叶那隐藏在眼窝里的表情。
慕如净叶看了看凤祥,微微点了点头。
凤祥对他极其恭敬,就像是对待自己的主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但两个人在对视的瞬间,却又什么都说了。
慕如净叶像是对面前的一切都很满意,所以,放心地跟上凤飞飞。
凤飞飞来到凤天南的卧房。
她发现爹爹正躺在床上,已经不能动弹。
凤南天脸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
他双眼紧闭,仿佛已经陷入了昏迷。
床上的凤南天,明显的风烛残年,已经不复当年笑傲圣域的洒脱模样。
凤飞飞坐在床边,轻轻地握着凤南天的手,轻轻地啜泣道:“爹爹,不孝女儿飞飞回来了,你睁眼看一下女儿呀。”
凤南天没有回应。
凤飞飞擦了一把泪,问旁边伺候的丫鬟道:“喂,我爹这是怎么啦?得的是什么病?不是让大国医春水流瞧过嘛,他怎么说的?”
那一直在旁边伺候的丫鬟却将凤飞飞扯到一边,道:“小姐,你别着急,老爷得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传染病,大国医春水流敲过之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只知道这是一种很奇怪的传染病,所以,原来山庄里好多的人都被传染到,甚至开始陆续地死去,所以,大小姐你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被传染。”
凤飞飞大声呵斥道:“什么不要靠得太近,这是我爹。”
然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你说我爹得的是传染病,原来山庄里的人都被传染了?”
那丫鬟道:“是的,小姐。”
凤飞飞看了看那丫鬟,道:“菊儿呢?难道已经被传染了?你是什么人?”
那丫鬟道:“女婢叫青儿,是新来的,菊儿姐姐没有被传染,但是她在知道老爷得了传染病之后,就跟芒伯一起躲乡下去了。”
凤飞飞狠狠地道:“这个菊儿,太没良心了,枉我以前那她当姐妹呢,现在居然看我爹有难自己逃了,真是的,还有芒伯也是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乡下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