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豪轩的出口处,果然是英雄楼。
英雄楼前站着张横和李扈。
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四人消失。
且不说四人顺利逃脱巨豪轩。
且说闻停远将人送出巨豪轩之后,提神纵到了高墙之后,剑起剑落,将刚刚暴露出来的暗哨一一宰杀。
他在巡视的护院们赶来之前,突然将长刀抛在地上,拔出隐在身上的黑色铁剑,握紧剑柄,扛在肩膀上,突然扯着喉咙仰天大喊了起来,道:“哎呀哎呀,不好啦,快来人哪,有人逃狱了。”
这个时候,巡守们刚好赶了过来。
他们四处查看了一下,发现暗处的弓箭手暗哨全部被人一刀致命。
而那两个小子却踪影不见。
众人赶到闻停远面前,道:“梅大侠,那两个小子呢?”
闻停远朝房顶上一指,大声道:“呶,那两个小子已经逃了,可是,救他们的人却还躲在那里。”
一听这话,众人立刻朝着闻停远所指的屋顶围了过去。
房顶虽然很高,可是,谁也不敢轻易使用轻功提纵术往上跳。
谁知道躲在房顶上救人的那个家伙在自己往上跳的时候会使出什么黑招呢。
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
只见他抬来几架梯子,像是攻城那样,一队一队地往上爬。
一边爬一边用盾牌护住自身,还一边制造杀气腾腾的声势让人家投降。
闻停远对他们这种架势感到很气愤。
他用剑在梯子上使劲地拍着道:“下来下来都下来,等你们这样爬到房顶上,人影都没了。还是我来吧。”
“好呀好呀。”
“不愧是温八爷重金请来的高手,果然艺高人胆大。”
大家纷纷从梯子上跳下来,冲着闻停远马屁连天。
闻停远也不理他们,将长衫的下摆往腰里一掖,使出“燕子三抄水”的绝顶轻功,纵身跃了上去。
但他的人还未站稳,就见一团光影从暗处飞出。
光影如电,倏然而来。
其实,闻停远只是虚张声势,却没料到在这房屋后面真的有人,所以,一个没防备,胸口上便重重挨了一拳。
中拳,又是全无防备,闻停远一口老血喷出,扑哧——
整个人便重重地从房顶上跌了下来,噗通,将地面砸了一个大坑。
——是谁?!
不仅是闻停远,那些守卫在下面的护院也大吃一惊,是谁!
闻停远的胸口有些疼,哦,不是有些疼,而是非常疼,疼得锥心刺骨。
出手太狠了,跟你有杀父之仇嘛,有这个必要嘛。
他嘴上疼得哧哧哈哈,心里这样抱怨着,然后,哇,弯腰吐出一口淤血,脑子里这才稍微清醒些。
他捂着胸口,以铁剑撑地,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手搭凉棚,迎着初升的日出望着墙上朝着他出手的人,立刻释然。
——果然是他。
闻停远跟他虽然没有杀父之仇,可是,这几天却把那个家伙折腾惨了。
有句话叫做狭路相逢,哦,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如果换成自己,说不定也要打他这个四脚朝天。
因为此刻墙上的人,就是被闻停远差点儿逼疯的艾欧罗斯。
此刻的艾欧罗斯形象有点儿凄惨。
身上的衣服又脏又臭,离好远都能闻到身上的酸汗味儿,破成一缕一缕的布带,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和款式。
原本金黄如狮毛的长发也是乱蓬蓬的,犹如十天半月没睡觉的怒狮。
脸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了,遍布污渍和肿块——那是昨天在树林里的机关陷阱和马蜂窝的杰作。
如此的艾欧罗斯,让人根本与圣域里那位充满威严肃穆之势的射手宫大宫主、被看做下任教皇的继任者联系起来。
这根本就是一个来自丐帮的五袋六袋弟子啊。
这也不能责怪艾欧罗斯不讲仪态,而是这两天被带上人皮面具的闻停远戏弄了一路几乎崩溃。
先是在十字老店被闻停远顺手牵羊牵走了钱袋,然后,又被他引到那座吃人的林子里被各种天上地下无处不在的机关陷阱和马蜂窝折磨了够,最后,又沿着闻停远的身影一路追到焚香听雨楼里。
他并不是个不知情识趣、鲁莽火爆的人,看到焚香听雨楼当时的布置和气氛,他也看出来人家有喜事,他也不想破坏人家酝酿出来的喜庆气氛而想找个人好声好气地打听一下有没有闻停远这么一个人闯进来。
结果呢,楼里的守卫和温八的属下哪有什么好人哪,平日里跋扈张扬惯了,又看艾欧罗斯当时这个打算,还以为是骗吃骗喝的花子呢,所以,就胡说八道说没有看见人闯进来,倒是看见个蛮兽闯进来。
艾欧罗斯想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他们口中所说的“蛮兽”就是指自己。
这也难怪,他的一头桀骜不驯的黄色长发和一双犹如多瑙河般蓝色的眸子显现出与中州人的不一样。
——众所周知的是,中州人对不属于自己的族类一向都是以“蛮人”相称的,这是一种带有侮辱性质的称呼。
虽然艾欧罗斯不知道“蛮兽”是不是侮辱的意思,但从跟自己说话的这些家伙的脸上却能够清晰地看出来这绝不是一个什么好词。
所以,他即使有再好的性子也要急的。
更何况,他这一路上还受了闻停远一肚子的火气需要发泄。
所以,这些家丁和护卫就倒了大霉啦。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