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婴挣脱苌笛的手,三步并作两步爬上高台,小鹿靴不小心踩到跪在地上的李斯的一角,连忙惊魂的跳开。
“何尚书你这话就不对了。”他人小心却老,说出来的道理不比成年人差到哪里去,“陛下让你午时三刻把李斯处决了,何俞午时二刻带着块金牌咋咋呼呼来闹刑场,你身为主刑官不阻止他对他惩罚,还纵容他拖延时间......你的胆子也不小,竟把所以罪责推到了我皇祖父的身上。”
刑部尚书本就是拿金牌的来历推辞,没想到怎么个小娃娃竟把他的这层想法摆到明面上来,可他也注意到了这个小娃娃对先帝的称谓。
皇祖父,那就是先帝的孙儿了,当今陛下无子,最负盛名的就是扶苏公子的儿子——子婴。
据说是个小天才,六岁就识天文晓地理,吟诗作对,七步成联。
只可惜从小被养在深宅里,后来新帝登基又被接进了宫,从未有缘见过。
“你是子婴公子?”刑部尚书微微颤抖着声音问道。
子婴高傲的睥睨了他一眼,满脸的傲娇不屑,“不是小爷我?还能是谁?”
何俞似愉悦的吹了声口哨,笑着对子婴拱手揖了个礼,子婴眼神嫌弃的收下何俞不情愿的拱手一礼。
敢对苌笛使绊子给她招黑,也要有被人用绳子捆起来抹一脸黑的觉悟!
苌笛也上了高高刑台,悄无声息站在了在还不及何俞肩高的小子婴身后。
子婴对苌笛灿烂一笑,“苌笛,你放心吧,等着小爷我帮你讨回公道。”他故作潇洒的一甩头发,无疑再一次透露的骚包的本质。
苌笛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欲言又止,思虑良久便不多说了。
刑场周围都有弓箭手时刻准备着,而几个刑官一再推移故意耽搁时间,弓箭手们居然没各自一箭把几个刑官射成马蜂窝?
所以,胡亥应当就在周围的。
怪不得刑部副官派进宫去找胡亥的人空手而归。
何俞脩然笑道:“苌笛夫人你还没有回答我,那个问题您是什么看法?”
居然还作死的又问看了一次这个问题。
苌笛笑道:“一家之言不听也罢。”顿了顿,道,“几位大人既然不敢擅自对李斯用刑,那就等陛下一同到来,再行刑也不迟。”
能找得到陛下那才有鬼了!
刑部尚书的心里有些小失望,但更多的是诧异:苌笛为何不反驳没有怼回来,还帮助他们拖延时间。
与她有什么好处?刑部尚书不由多想。
李念玥的身上的哑穴刚好解开。
“......哈哈,她定是怕得罪了刑部尚书和何俞的。”
胡亥不淡不咸的看了她一眼,幽幽探道:“何俞在刑部干了六七年的吧。”
李念玥的心坎的位置抽动了几下,“你想对他做什么?”自从苌笛出现后,胡亥的行事作风就较从前大不相同。
“他既在那个位置待了这么久,也不好一直站着,还有别的才华官员在等候着呢。”
胡亥这番话狠狠的堵住了李念玥的嘴!
“你不能这样做......”李念玥力尽嘶吼,何俞现在是李氏一族的救命稻草。
小宫女斜眼笑道:“能有什么来头,左不过是赵大人挂牌子的妹妹,能掀起什么风浪?”
“哪里是挂牌子的,我可听说是亲生的。”大宫女小声说道,“赵大人还为了她和李丞相怼起来呢,怎么看也不是假兄妹呀。”
小宫女端着盆,往灯火辉煌的偏殿望了一眼。
“绝对是假的,赵大人当官这么多年了,一个月前突然间宣布他有个妹妹,还不是为了编排好些的身份给那姑娘,由此让陛下高兴。”她得意道。
大宫女哭笑不得,“绕来绕去,终究是陛下在罩着她,我们不能得罪她了。”
小宫女不服气的扭头到一边,无法反驳大宫女的话。
大宫女往外殿走,边走边道:“你别总想着攀附谁,墙头草往往是得不偿失的,倒不如从一而终,得份骨气。”
“李小姐倾国倾城,乃是咸阳公认的第一美人,她怎么比得上李小姐?”
“那得看陛下的心意向着谁,倾国倾城不是爱情的资本,陛下不喜欢李小姐,纵使李小姐进了宫,也只有独守深闺的命。”
大宫女的一番语重心长,小宫女似有顿悟,却挣扎的咬了咬唇。
“李丞相位高权重,哪能是赵大人能比的。”
大宫女毫不客气的赏她一个爆栗,骂道:“你怎么这般死脑筋!虽说一臣不侍二主,但朝堂上哪有这么多规矩,李丞相年事已高,赵大人却是意气风发的少年时段,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你难道还想李丞相的儿子接替他的职位吗?”
李念年是个破药罐子,咸阳人都知道。一个随时都能归西的人,是不可能接替丞相一职,再和赵高斗的。
小宫女急红了眼,被她堵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刘公子少年英杰,生在李丞相家真是倒霉,但愿他下辈子可以擦亮眼睛投个好胎。”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殿门口,门口两排侍卫肃立在两侧。
“端的什么东西?”侍卫问道。
大宫女道:“为陛下换上药留下的污物,我们拿去丢掉。”
“哦,那快去快回。”
两个宫女垂着头走了出去。
但……她很不喜欢她们!
苌笛转身就走,两个宫女齐齐懵逼。
“姑娘她怎么了,我们,没惹到她吧?”一个宫女莫名其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