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酒精上脑，晕眩得厉害，一路上，顾书瑶都单手靠着车窗，撑着脑门，双眼时而睁开，时而合上，似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迷迷糊糊地入睡。
相比之下，一旁的莫晓却有生机许多，看到程致远车上有零食，不客气地招呼着他给自己拿来，大概是怕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程致远也不好拒绝，对莫晓言听计从。
像是车内走进了个怪物一般，程致远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看着不停吃东西的莫晓，脸上尽是嫌弃的表情，他从来不知道，顾书瑶还有这样奇葩的朋友，一点女孩子的样都没有，着实吓他一跳。
莫晓虽然爱吃，可也不傻，嚼爵东西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地从座位半站起来，往前面探出身子，她凑近后视镜，使劲地左右看了一圈，明明没有什么问题啊，这个男人干嘛老是盯着她看。
她就那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思考，程致远又像刚才那样想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一下，刚转过头来，差点和刚才的魔女来了个亲密接触，猛地踩了一下刹车。
不顾莫晓的阻挠，程致远硬生生地将她按回到了座位上，又在车厢里拿出了一包零食，往后一扔：“姑奶奶，全都给你了，别吓我了好吧？”
莫晓欢喜地接过零食，听到程致远这样一说，竟觉得委屈了起来，朝着程致远喃喃道：“明明就是你自己先偷看我的，我才看一下我的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虽然莫晓的声音不是很大，但程致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脸颊一下子烧了起来，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般心虚，侧着头，胡乱地扔了一句：“反正你坐好就是了。”
“哦......”口中虽然是答应着，却还是忍不住向程致远抛了个白眼。
刚才上车的时候，顾书瑶觉得浑身发热，摇下了车窗，一路上被冷风吹得她清醒了不少，可她始终闭着眼睛，不知为何，听着莫晓和程致远斗嘴，她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
她连个斗嘴的对象都没有，马一诺简直是懒得理她，对她避而远之，连说上一句友好的话都没有机会，更别说是这般斗嘴了。
她不忍心打扰他们两个，一路上都闭着眼睛装睡装糊涂，头脑却越来越清醒。
应莫晓的要求，她没有回宿舍，而是和莫晓去了酒店。
去到酒店之时，差不多是晚上十一点了。
洗过了澡，两人都没有了睡意，竟出奇地精神起来了。
躺在床上，双脚倒立放在墙上，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天花板。
顾书瑶还在想着明天的行程，莫晓却突然哼起了一首歌，一曲，越到高潮，声音越来越小。
她刚准备附和着唱起来，莫晓就止住了声音，缓缓地侧着脑袋，朝莫晓看过去，却发现她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两行泪，在灯光的照耀下，痕迹清晰地闯入了她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