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开城卫千户林喜见过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跪在允面前说道。
“爱卿平身。”允说了一句,又道:“你应当给皇七子戊王殿下行礼才是。”
“臣适才并未见到殿下,还请陛下赎罪。”壮汉又忙跪下说道:“臣见过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了,不必多礼,起来吧。”文坻说道。林喜是他藩国的臣子,所以即使当着允的面,他也可以让林喜免礼平身。
“你可知晓朕为何召见你?”允问道。
林喜疑惑的摇了摇头。他正在酒楼上和人喝酒说话,忽然一个人找到他,亮出自己的侍卫腰牌,说陛下要召见他让他跟自己走。林喜当时就惊呆了,浑浑噩噩的跟着侍卫来到这里,也一直没想明白皇上为什么要召见他。
“朕听闻,你十分痛恨天方教徒?”允说道。
“确实如此。”林喜老老实实的回答:“臣非常痛恨天方教徒,恨不得将全天下的天方教徒都杀光,之前在秦藩的时候,就因为两次杀天方教徒被秦王殿下处罚过。”
“后来臣被秦王殿下派给皇七子殿下,跟随攻打埃及。攻打埃及是臣最高兴的一段日子,因为可以随意杀天方教徒,行军路上见到天方教徒不顺眼就可以一刀杀了,也没人管;后来屠开罗城,臣也与属下的将士杀了不少。臣说话粗鄙,请皇上恕罪。”
“有这样的人物,应当早早的告诉为父才是。”允对文坻说道。
文坻也觉得莫名其妙。适才用午膳的时候,父亲问起屠戮开罗城的经过,文坻想起为夺取开罗城立下大功的林喜,就在允面前提了一句,而且因林喜痛恨天方教徒的名声很高,也就说了。却不想允得知林喜在京城后,竟然马上宣他觐见。‘不过是一个千户,父亲为何要召见他?有什么目的?就是因为痛恨天方教徒?’文坻不解的想着。
其实他猜的不错,允之所以召见,没有什么别的目的,就是因为林喜痛恨天方教徒而已。尤其是他查了查之前的奏折,发现林喜面对天方教徒打仗不要命,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起来,就要宣来见一见。
允好生夸赞了林喜一番,又赏赐了他许多东西,不过并未提升他的官职。林喜虽然不知道陛下到底为何,但能得到赏赐总是好的,尤其是皇帝陛下亲自给的赏赐,足够他回去吹一年了,当即高兴的跪下谢恩。
不过说完这番话,允也没什么可多说得了,就要让他退下。可话未出口,文坻忽然说道:“林喜,孤记得你是日本人?”
“是,殿下,臣原本是日本人,伊吾之战前从日本来到大明,成为百夷卫将士,后来参加了伊吾之战。战后留在秦藩。”林喜道。
“日本人?怪不得。”允轻声嘀咕一句。这种非常极端的人,确实日本出产的概率更大一些。
不过,文坻忽然提起他是日本人做什么?允看向自己的儿子。
“爹,”文坻凑近父亲低声说道:“儿子刚刚想到一事。父亲将南汉洲大陆东海岸的部分土地赐给三浦友臻,是为了让和人替大明守住那片疆土。儿子也可用和人替儿子把守边疆啊。西埃半岛紧邻天方,即使奥斯曼国即将陷入混乱也或许会有天方教徒骚扰;但西埃半岛又紧邻苏伊士,放弃不得。正巧林喜十分痛恨天方教徒,儿子让他招募和人武士驻守西埃半岛,父亲觉得如何?”
“想法不错。”允笑道:“正好三岛上的和人太多,你招募一些也好。不过,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能不能将林喜彻底收服,让他愿意返回日本招募武士去埃及。”
“父亲瞧着儿子的手段吧。”文坻语气坚定的说道。
不过不管文坻想要怎么收服林喜,都不会在乾清宫里说,他也赞赏了林喜一番,也赏赐了些东西,就让他退下了。林喜虽然仍感觉疑惑,但赏赐不会是假的,高高兴兴的退下了。
这时已经到了未时初,允要歇中觉,文坻行礼退下。允睡了半个时辰后起来,去前殿批答奏折。
今日是上朝头一天,前些日子除了十万火急之事允也不会批答折子,所以他桌子上的折子不少,允将这些折子批答完毕,又听完四辅官处置之事后,天已经快要黑下来。
允站起来伸伸懒腰,问卢义道:“文和文珞可回来了?”
“官家,六郎君和四姐儿酉时初就已经回来了,一并去了坤宁宫,这会儿应当和郎君、三郎君、大小姐说话呢。”卢义道。
“我就猜到他们一定会去坤宁宫。”允道:“敏儿没准还托了文给格致院的几个人传话或者送钱。”
“大小姐关心格致院,资助有些人研究,这也是好事。”卢义道。
“我也不是说这是坏事,只是她,都已经正月十八了,离着二月十五只有不到一个月,她不认真想想挑选何人为夫婿,还琢磨这些。哎!”允叹了口气。
这话卢义不敢接,只能沉默不语。允又嘀咕几句,命小宦官将桌子收拾一番,就要前往坤宁宫。
但就在这时,一个小宦官忽然跑进来,刚要附在卢义耳边说什么,见到允看向他,忙跪下说道:“陛下,东山男李泰元求见。”
“李泰元?他不是在苏州么?怎么来了京城?”允惊讶的说道。
“官家,李泰元忽然来到京城,多半与苏州民变之事有关。”卢义轻声说道。
“苏州民变?”允几乎已经将这件事给忘了,听到卢义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