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错误的学说不宜忘掉不谈,因为各种真理都要在和错误斗争之中,才能维持他们的生命。
――贝奈戴托?克罗齐(意大利著名文艺批评家、历史学家、哲学家)
安缇欧指挥的第二军团将士们,在抵近到距离三户城仅八百米的地方就原地停了下来;两个联队的系统将士迅速摆出了标准的三列战阵,两个长弓联队则是分列两旁。
李锡尼指挥的第一军团将士们,临时配属了第二军团的一个长弓联队,然后从第二军团的侧翼运动到了南部晴继大军的左翼,真田昌幸指挥的真田赤备军则是全军转移到了敌军的右翼。
将近两万罗马大军,从三个方向将南部晴继的两千残军彻底包围了;现在留给南部晴继的选择只有两个了,要不放下武器投降,要不就是全军覆没。
内心已经彻底绝望的南部晴继,到了山穷水尽的这一刻,还是没有选择放下武器;或许,南部晴继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家督继承人,但他绝对是一个真正的武士。
身为一名高傲的武士,南部晴继是不可能在战场上向任何敌人投降的;哪怕敌人的强大是自己永远无法比拟的,自己也要骄傲的战至最后一刻,这是属于南部晴继的武士之心!
从始至终,白峰都没有派出使者劝降南部家族的军队,因为战场上一目了然的形势,让南部家族的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的处境;多余的话白峰不想说,投降或毁灭,任由南部家族选择。
之前还喊杀声震天的战场上,此时却是静悄悄的连一丝声响都没有;罗马城的三路大军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双方将士都只能听到己方战旗在风中的猎猎作响。
“南部家族的勇士们!真田狗贼和他们的盟友,是我们南部家族的生死大敌;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我们的本城,让我们用自己的刀剑重现南部家族的辉煌!杀啊!!”
战场上诡异的气氛让本就杀红了眼的南部晴继愈加愤怒起来,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的南部家族竟然会被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真田家族乘虚而入;愤怒的他,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手持满是鲜血武士刀的南部晴继,用极为悲壮的声音说出了这番更显悲凉的战前鼓舞之后,就率先向安缇欧的军队发起了冲锋;可惜,跟在他身后的,只是寥寥无几的南部家族武士而已。
包括南部晴继的支持者泉山古康在内,绝大部分南部晴继麾下的将士,仍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他们无视了南部晴继悲壮的战斗宣言,任由南部晴继一人疯狂的杀向前方。
心中早有预料的南部晴继根本就没有回头,他只是高举着自己手中的武士刀,一往无前的向着敌人冲锋而去;亲自指挥作战的安缇欧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敌人的悲壮是不值得可怜的。
八百米、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安缇欧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一直在往前冲锋的敌军;说实话,这种送死般的冲锋,让一向勇武的安缇欧也不得不佩服敌军的悍勇。
不过,佩服归佩服,安缇欧可没有放过对方的打算;当南部晴继冲进三列战阵四百米范围内的时候,面色不变的安缇欧高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然后再重重的压了下去。
得令的军号手立即吹响了自己手中的军号,这边军号刚刚响起,分布在三列战阵左右两翼的两个长弓联队的四千长弓手,就开始张弓搭箭,进行他们的第一轮齐射!
四千长弓手的齐射,那就是四千支箭矢组成的箭雨;整个战场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将目光转向了这乌云一般的箭雨,并眼睁睁的看着南部晴继和他的武士,被这轮箭雨吞噬。
身穿全身铠甲的南部晴继,最少被数十支穿透力惊人的箭矢射中;其中,咽喉上的那一箭成为了夺走他生命的致命之箭,南部家族的一代英杰就此陨落。
仅仅是两个长弓联队的一轮箭雨,南部晴继和他身边的数十名武士,就被射成了刺猬;悲凉的死状,让其他南部家族将士们的心头,全部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负隅顽抗的南部晴继,用自己的生命成就了自己的武士之名;但不是所有的南部家族成员,都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勇气,最起码野边地城的城主泉山古康就没有这样的勇气。
虽然泉山古康本人是南部家族最骁勇善战的猛将,但是这可不代表他就不怕死;或者说,泉山古康终究只是南部家族的家臣,他对南部家族的忠诚远没有达到让他可以付出生命的地步。
南部晴继的战死,让泉山古康认清楚了战场上的局势;于是,他异常果断的率领麾下的一千余众将士,选择了向气势汹汹的罗马大军投降,并交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士刀。
在大和帝国势力拼杀的战场上,交战的一方主将愿意献出自己的武士刀,那就代表他是真的选择了投降;而且,这种投降是以武士的荣誉作为担保的,是不容置疑和背叛的!
任何一个大和帝国的武士,只要他将自己的武士刀献给了另外一个人;将来他要是背叛了他所献刀的那个人,这个武士就会成为整个大和帝国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是属于大和帝国的规则。
当被白峰留在身边的真田信繁,将这个规则告诉白峰以后,原本不打算接受南部家族投降的白峰立即决定接受泉山古康;并让安缇欧将泉山古康带到了自己身边,亲手接受了他的武士刀。
泉山古康的投降只是题中应有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