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星特务部门全力以赴,重庆总部的行动小组,根本没有机会动手。整个古星的军统人员,虽然跃跃欲试,可最终还是没有采取行动。邓湘涛再次约朱慕云,去花满桥见面。
“让邢健总住在铁路饭店,也不是办法,你给他安排个住处。另外行动小组,准备返回重庆,你负责送出城。”邓湘涛说。
“我安排住处?现在有了总务科长,这些事还要我来操心么?”朱慕云说,他手里确实还有几套房子,也租了几套备用。可现在,这是总务科的事,如果自己什么事都抢着干,还有傅梓强什么事?
总务科做事情,多少会沾点油水,事事由自己干,必然会得罪傅梓强。况且,自己在总务科,不能随便露面。再说了,邢健与贺田一直有联系,自己去解决邢健的房子问题,很有可能会被查。
“好吧,房子的事,由傅梓强负责。护送行动小组出城,还是得你来。”邓湘涛说。让朱慕云给邢健找房子,确实不合适。
“没问题。”朱慕云说,其实行动小组住在花满桥的地下室,平时又不出来活动,再待几天出城,反而更安全。
“明天,邓阳春会转移到克勒满沙街163号。”邓湘涛说,这个地方住过行动小组,邓阳春又在这里动了手术,必须静默一段时间。
“那行,后天清晨,我派人来接他们。”朱慕云说。
“他们从哪里走?”邓湘涛问。
“渡口。先送他们到忠义救国军,再从那边回重庆。”朱慕云说。
由百里车马行充当地下交通线,目前来说还很安全。马车直接开上渡船,神不知鬼不觉。但想从码头离开,马车却不好上船。
傅梓强自从到了古星站后,一直龟缩在克勒满沙街163号。平常,是绝对不出门的。稍有风吹草动,马上跑到了地下室中。傅梓强原本在局机关总务处,虽然只是个主任科员,但日子也过得很滋润。
派他来古星,傅梓强原本以为,到古星站独挡一面,可以趁机大捞特捞。但刚到古星码头,差点就被政保局抓走。惊魂未定的傅梓强,保命要紧,哪还会想着捞钱啊。古星站的资金,虽然都由他保管,但他露面都不敢,再多的钱,也是白搭。
“站长,总务科不是有个蒋斌么?怎么一直没见过他?”傅梓强说,抛头露面的事情,他是万万不敢做的。他看过花名册,总务科还有个叫蒋斌的科员,这种事情,完全可以交给蒋斌负责。
“蒋斌另有任务。”邓湘涛说,把蒋斌挂在总务科,是对朱慕云的一种保护,傅梓强想支使“蒋斌”,自然不可能。
“好吧,我也该熟悉一下古星的情况了。”傅梓强无奈的说,作为总务科长,他必须跟外界多联系才行。古星站的安全屋、物质调配、人员薪水、枪械保管等杂事,都由总务科负责。
傅梓强着急完成任务,在街上买了几份报纸,按照上面的房屋租赁广告,找到了赵虎臣的房屋中介公司。傅梓强一口气租了法租界的三套房子,他对政保局有心理阴影,不敢把安全房在沦陷区。
法租界的房子,价格比外面高十倍不止。但日本人在法租界,还不敢太猖獗。只要注意点,一般都不会出问题。但傅梓强并不知道,这个房屋中介所,背景很复杂。傅梓强离开后,一直有人暗中跟着。
幸好,并没有回克勒满沙街。要不然的话,克勒满沙街上的据点,很有可能会暴露。但他租的三处房子,都有人在外面盯梢。
当天晚上,邢健就从铁路饭店搬了出来,住进了其中一套房子。傅梓强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赵虎臣只是觉得,一家杂货铺,同时租三套房子,而且还在不同的地方,实在奇怪,这才派盯着。没想到,果然有收获。邢健一露面,他就肯定,傅梓强是军统的人。
在邢健搬进去没多久,赵虎臣就去了特高课。这个意大利人,原名安东尼?雷渥,1896年出生于中国上海一个意大利商人家庭,1906年回意大利。1919年从意大利空军学校毕业后再次回到中国,1922年,他加入意大利法西斯阵营,并且在当地组织了一个法西斯党支部。
赵虎臣的所作所为,赢得了意大利法西斯政府的青睐。1934年,赵虎臣被任命为驻中国的“意大利空军指导团”秘书长,负责向国民党空军销售飞机和其他军火,并在南昌、洛阳两地帮助国民党空军修建飞机场。
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身为法西斯党徒的赵虎臣,毫不犹豫的站在其盟友——日本法西斯的一边,与日本“华中方面军军令部”高级特务本清正雄结成密友。
从这以后,他便以房产中介商的身份,在华中地区大肆活动,刺探中国军队的情报,提供给日军。日军占领古星后,每个月给他200美元。
去年古星被日军占领后,赵虎臣的身份依然没有公开。他依然以房屋中介为掩护,为本清正雄搜集抗日抵抗力量的情报。他手下有几十名伙计,全部受过训练,是他的情报员。
“安东尼,你干的不错。”本清正雄微笑着说,军统给邢健安排住处,给了他机会。他拉开抽屉,拿出一个信封,扔到赵虎臣身前。
“我们是盟友,打击抗日分子义不容辞。”赵虎臣的中文说得很流利。
“法租界我们不方便进去,你把那个人盯死,一定要找到军统的老巢。”本清正雄说。
“已经找到了。”赵虎臣微笑着说,傅梓强最后,去了克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