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徐才在殿外请示。
莫不知神色一顿,随后放下帘子走出室外。
“什么事?”
“受皇上吩咐,张统领昨夜便将乌刃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徐才有些迟疑,想起昨晚那最后一眼,只觉得心惊胆跳。
“可是什么?”莫不知声音平静,显然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深吸口气,徐才回道:“可是,里头并未寻出半个人影,而且张统领是在昨日皇上走后便立刻封锁了整个乌刃宫到现在,若是人为,不可能有人走得出那个院子……”
“你的意思是,真凶如传闻所说一般,是厉鬼索命了?”
“奴才不敢!”分明听出皇帝声音中的寒意,徐才吓得赶紧跪了下去,硬着头皮道,“可眼下是宫殿内的确无人,张统领那边请示该如何进展下一步。”
“挖。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真凶给朕找出来,朕就不信了,在这皇宫之内还有如此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徐才低低应下,赶紧出去了。
可他不过刚出去,又匆匆走了进来:“皇上,太后娘娘来了。”
徐才的话音落,就听得外头传来“太后驾到”的通传声。莫不知转头看向殿门口,便见得太后在黎昕玥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母后。”莫不知当即迈开步子上前请安。
那一面的黎昕玥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在太后身侧对他请了个安。
“皇上,究竟怎么回事?哀家听说昨晚皇上亲自去了乌刃宫?那个地方,可是不详之地,皇上是九五至尊,万一伤了龙体怎么办?”太后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扫过,看他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
“何人又在母后跟前乱嚼舌根子了?朕不过是去了一趟乌刃宫,这皇宫之内还有何处是朕去不得的地方,竟这样大惊小怪惊扰到母后。”莫不知的视线从周侧的人群身上扫过,黎昕玥被他的厉色扫到当即垂了视线。
“你别管是何人说的,乌刃宫是什么地方?皇上若是有心要除去乌刃宫,找下人去便可,何至于亲自前往?哀家可听说了,是那个丫头对不对?”太后的视线四下一扫,“她人呢?”
目光触及内殿,太后面色一变,看向莫不知,当即就抬步要往里走。
“母后要去何处?”莫不知不着痕迹挡在前头。
“哀家要进去看一看,看那丫头是否在皇上的内宫!”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莫不知沉眸看着她,“这后宫里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朕的女人?朕即便是破例一两个,母后也要管?”
太后霍然抬头看他:“你要宠幸什么女人要纳何人为妃,哀家自然不管,可若是这个人危及到你的性命危及我莫家江山,哀家便一定要管!”
说到这儿,眼见着莫不知铁青的面色,太后放缓了语气,颇为苦口婆心道:“皇上,哀家是为了你好,那丫头自进宫以来,三天两头的闯祸,还引皇上几番涉险,上一次是火烧暖阁,这一回引皇上入乌刃宫,下一回……若是下一回那丫头身处险地,皇上是不是也要如今日一般为了她,置身险地?皇上!你是莫秦的天子,天下的君王,九五至尊!这天下,所有的人都可以为你涉险,甚至为你丢却性命,那都是他们应该做的,可你却不能为任何人涉险,懂吗?”
莫不知的嘴角忽而就勾起一丝讽刺的笑容:“若是天下人都可为朕涉险,那天下人都死光了,要朕这个皇帝有什么用?”
“你……”太后一滞,双目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母后,这两日风大,你身子不好就不要一大早上的出来吹风了,徐才,送太后回宫。”
“是。”徐才恭敬的应命,随后走到太后跟前,“太后娘娘,奴才送太后娘娘回去。”
太后动了动唇,一张脸青一道白一道,忽然之间,她袖袍一挥,吩咐手底下的人道:“都出去,哀家要单独与皇上说几句话。”
徐才一愣,看了莫不知一眼,见他没有拒绝,赶紧躬身应了,领了剩余的人一并离去。
等到大殿之内只剩了二人,太后的面色这才缓缓沉寂下来:“你还在怨怪母后当年所为,是不是?”
莫不知淡移开视线,脸上没什么表情:“母后错了,当年的事情是前皇后所为,她才是主使,母后充其量不过是隐瞒了朕而已,何来怨怪一说?”
太后一双眸子死死盯在他的脸上,“隐瞒既是参与,当年的事情的确是哀家的默许,可哀家是为了你好,殷洛是皇后的亲侄女,你若能娶她,这太子之位非你莫属,你以为,如果不是因为你娶了她,太后可能这么轻易的给你太子之位吗?”
莫不知再次勾唇,笑得极为嘲弄:“母后觉得,她有得选吗?即便是不娶殷洛,这帝位也迟早是朕的。”
“是。”太后点头,“哀家知道你有那个本事,即便先帝将太子之位给了你二哥,你也有能力从他手里夺回来,可如此一来就得背上骂名!皇上,当日的她只是来历不明的女子,哀家怎可能让你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断送了你的前程?”
“到现在,母后还觉得她来历不明?”莫不知黑眸一眯,咄咄逼人看向太后。
太后一怔,应道:“不错,她不是普通女子,可你别忘了,她的真实身份是南朝皇后!你抢了南帝的皇后,南帝可能放过你吗?到时候两国交战,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你戍守通州那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