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服侍的人是皇后,如今连整个月宫都交由她打理,也就是说她是这个月宫的掌事了,如此一来她就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婢女,旁人看见她,那还不得礼让三分!
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竟然已经熬出头了!
苏霁月摆了摆手:“去备水吧。”
很快,热水便抬了上来,苏霁月泡在浴桶里想着楼宸离开之时匆忙的步子,一颗心也不由得随了这水温一并凉了下去。
她以为他们早已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可是当那位曾经的白月光出现的时候,他的心神到底是被影响了。
这一整晚,苏霁月睡得并不安稳。
似乎自入宫与他确认心意之后,自己便习惯了每晚被他抱着睡觉,如今身旁缺了个人,竟觉得不习惯了。
次日醒来,善春已经备好了膳食。
似乎在经过昨夜一番交谈,她服侍起来更尽心尽力了。苏霁月看在眼里,心头虽然赞赏,但却没有多说。
用过早膳之后,苏霁月也无事可做,便让她去太医院要了一些医书来。
“娘娘,奴婢打听过了,秀安宫那位主子的确是疯了,不过那位主子也有清醒的时候,秀安宫的人说昨晚是那位主子又犯疯了,不停自残,秀安宫的人劝不住,这才让人去通知了皇上。”
苏霁月翻着医书,面上虽没多少表情,扣着扉页的手指却分明指节发白:“知道了,下去吧。”
善春小心翼翼看了她一眼,这才退了下去。
善春不过刚走,苏霁月便弃了医书,伸出手来撑住了脑袋。
头好像,又开始痛了!
不知为何,自恢复记忆以来,她似乎格外易怒易燥,而且每每这些怒燥发生的时候脑袋就会犯痛发胀,叫人心头愈发烦闷。
下午的时候尚衣局的人给她送来了入夏的衣物,整整三箱,每一件衣服不论是针脚还是走线都特别精细一看就是手艺了得的秀娘所制。
苏霁月让人打赏过,便挑出其中一件碧衣来看向善春道:“晚膳的时候就穿这个吧。”
善春应了一声,将那件衣服取了出来,看向苏霁月精神不济的样子便又请示道:“侯公公刚刚已经来传过了,说是皇上会留在这里用晚膳,晚上也会留在月宫,娘娘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不必了,下去吧。”
善春依言退下,撑着额头的苏霁月这才恹恹回到榻上,不知为何,只觉得头痛欲裂一般。
晚膳时间楼宸果然如约而至,苏霁月没有问他昨晚的事情他也没有同她细说。
倒是晚膳之后,他迫不及待带她入了内室,不由分说便将她压在被褥之中亲吻着。
苏霁月轻轻喘息着,眸中落下的是头顶那一片纱幔。暗红的颜色,是她今日刚刚让宫人换上去的。
昨日就让他压制了一回,今日这人分明就是奔着昨日的“未尽兴”而来。
苏霁月被他折腾一番够呛,偏生有身体不方便,而且似隐隐有痛经的迹象,完事之后,她便躺在那里不动,似乎睡着了一般。
楼宸拥着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颈上,这几日,他都会以这样的姿态搂着她睡觉,而且紧紧的整夜不撒手。有时候她因为这个姿势太僵硬想要换一下,但不论她怎么换他都会严密无缝的抱过来,将她紧紧抱进怀里,好像什么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
而这一回,听着身后均匀的呼吸声,苏霁月忽然就想,或许,他昨晚之所以离开是因为什么特殊的事情。毕竟苏瑶光已经疯了,她即便以前做了多少不好的事情也总是他心里曾经的那个人,每个人都有过去,正如她并不想他去伤害莫不知一样,楼宸心里必定也是不想苏瑶光出事,尽管,她与莫不知之间并不如他们那样。
这么想着,苏霁月便轻叹口气,努力说服自己释怀。
毕竟,他对她的感情如此轻而易举,这一年的时光他过得什么生活她不是不知道!
“怎么了?”
身后那人的声音自耳侧传来,原来他并没有睡着。
苏霁月身形一僵,半响才低低道:“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身侧一动,是楼宸起身点了烛火,随后,她整个身子被扳了过去,“哪里不舒服?”
他眉宇锁着,分明是担心关切的样子,苏霁月心头压了一整日的不适忽然就褪去几分,转为面上一热,拉住他下来,“只是月事来了不舒服,不是别的病症!”
楼宸呆了一秒,这才恍然大悟。
“是肚子痛?”他试探着问出声,苏霁月只觉得他此刻认真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好笑,忍不住就轻哼了一声,“是啊,忍忍就过去……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腹部就被贴了一只温热的手,紧接着,就有热度透过他掌心传来,小腹暖暖的,刚刚的痛意竟也去了大半。
“好些了吗?”他拥着她,声音依旧紧绷着。
苏霁月心头的不适终于彻底划开,伸出手来覆上他的手背:“好多了。”
楼宸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拥着她躺下:“怪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体质,日后我会记得的。”
苏霁月往他怀里靠了几分,长长的青丝铺在红色的喜被上,衬得那张精致瓷白的脸越发动人:“阿宸,我们会一起一辈子的对不对?”
楼宸漆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深沉的眸底渗出几分暗色:“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我们自然会一辈子在一起,你是我的妻,这辈子都不会变。”
苏霁月便将头埋入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