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尖一出,那肩上的血就跟喷泉似的冒了出来,苏霁月立刻往上洒了一层药粉的同时用布按住伤口,同时冲着蒋阳道:“别让他乱动。”
那拔箭的动作到底是让那昏迷的人痛得浑身发颤,蒋阳反应过来当即摁紧了他。
那一边,苏霁月已取了一根银针来往楼宸手腕刺去,而银针下去的一瞬,还在浑身打颤的楼宸当即安静了下来,苏霁月旋即取了剪刀和匕首过来,细细处理起了腐肉。
腐肉尽除,她又从药箱中取出一早准备好的针线,直接对着伤口缝补起来。
她的手又快又稳,算起来这半年时间里,在她熟悉医术过后,更多的时候都是她在诊治处理病人紧急情况,而陆离在一旁指导。
她记得有一次一个病人在山上打猎的时候不小心从山上跌下被一根树桩刺中右肩,当时那人被送去医馆之时也是肩上鲜血如柱,陆离告诉她,手要稳,心要细,取出异物清理完伤口便抓紧时间消毒缝合,只要动作迅速,处理及时,只要是没有伤及要害的伤口都可以治愈。
而眼下可不就是那般情况?
一样的凶险,一样的艰难,唯一不同的是陆离再不会在她身边指导了,她得自己学会面对性命攸关的病人,就像现在这样。
最后一针缝完,苏霁月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让蒋阳帮忙将病人扶起几分,她细细上药包扎,待一切完成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
“好了。”她看向一旁的蒋阳,“可以让他们进来了。”
蒋阳看了她片刻,却从怀中取出一个帕子来递给她:“擦擦。”
“谢谢。”苏霁月有些疲倦的接过他的帕子擦了脸,又道,“箭已经取出来了,但是毒性还未除,目前的他还未脱离危险期。”
这个时候,蒋阳已经让门外的四人进来,四人眼见伤口已经包扎好,顿时急急看向苏霁月,追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箭已经取了,只是毒还没解。花大夫说目前还处于危险期。”
四人闻言,脸上的神色顿时就凝重了下去。
“那还要等多久?”云深道。
“等他醒来才知道。”
“那他要是一直没醒呢?”
苏霁月抬起头来看向四人,眸色不变,也不回避:“那就永远都醒不来了!”
四个人的脸一下子阴沉得能下雨,云毅更是直接冲了过来:“你什么意思?”
眼看他一副凶狠到要揍人的样子,蒋阳当即一步挡在苏霁月身前拦住云毅道:“云将军稍安勿躁,爷的病情本就严重,花大夫已经尽力了!”
“尽力?这个结果跟之前有什么两样?甚至比之前更差,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尽力!而是故意!”
“云毅!”蒋阳蓦然大喊了一声,“人是我千里迢迢找来的,你的意思就是说我对爷有异心?”
云毅一顿,脸色涨红:“谁知道你有没有异心!”
“云毅!”那一头,云深出声打断他,“胡言乱语什么!”
他拉住云毅,直接将他往后一推,然后看下蒋阳和苏霁月:“虽然花大夫此番是来为爷治病的,但是爷的身份特殊,而且消息不可散播出去,为了安全起见,在爷醒来之前,花大夫的一切衣食住行都必须在这营帐之内,不可踏出一步。”
蒋阳拧了拧眉,但他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性,遂转身看向苏霁月:“小影……”
“没事。”苏霁月伸出手来,示意他不必说什么,“我没什么意见。”
蒋阳抿了抿唇,这才看向云深道:“他的身份,绝非我的故人,他是陆天师亲手教出来的徒弟,陆天师与爷的关系如何,你们应该清楚,这下子,你们可以摒除对他的怀疑了吧?”
“陆天师的弟子?”云深一惊,看向苏霁月,“你师承陆天师?”
“是。”苏霁月坦然应道。
云深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几变,好一会儿脸上的阴云才消散了几分,对着苏霁月一抱拳道:“刚才多有得罪,但是眼下事态紧急,所以云毅多几个心眼也不足为过,还请花大夫海涵。只是如今爷昏迷着,不知他身上的毒花大夫可有解法?”
苏霁月淡淡从蒋阳后头出来,看了四人一眼,眼见着四人面露愧疚却又满脸焦急便知道他们也一定是急于知道情况的,这才不做隐瞒,“他中的是一种叫做无恨水的毒,这种毒我曾在师父给我的孤本医书上见过,出自北林皇族,是由七种世间罕见的至毒之物配出的毒药,要想解毒,便必须找到这七种毒物相克的药进行配置,但是眼下我手上没有这些药,所以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是哪七种?”
“血灵芝、玉莲花、西南海沉珠粉、北冥鲲鳍、飕冰草、木魂石、翠山风仙。”
“前三种我倒是听说过,后面四种闻所未闻。”云深看向其余四人,四人也都是摇头。
苏霁月淡道:“没有听说过很正常,因为我也只听师父提及,从未真正见过。”
“这……”云深面色顿时沉了下去,“花大夫莫要戏耍我们!”
“我没有戏耍你们,这七种药的的确确就是无恨水的解药,我只学了半年医,医术浅薄,所见药材也不过尔尔,所以我也并不知道这些药长什么样,唯一的认知只是听过师父的一些简单描述。”
“若是这样,那爷的病岂不是没希望了?”萨塔和从后头走上来,他的话音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