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行百步之后,此人一身黑衣袭身,发丝如雪般的洁白,没有一丝杂色混淆,此人正是解救玄武那位神人,敢于冒犯诸天神灵,自开一界唤为仙界的沧溟。
“可知你的道?”
“知了。”
“可知你的错?”
“知了。”
“可是你的前途?”
“不知,却要前行。”
“嗯。”就在此人抬手之间,牧云歌却缓缓的道:“可知你的错?”
“我的错?”
“你纵然有神人之威?便是连你的女人都保护不好?便是随意开创一界,可以与诸神为敌,斩杀他们令其神格破碎,可是心中满是天真,希望漫天的神人能自悟悔改。便是纵然转世,亦要按部就班,难道就不知道打破陈规,建立新的规则么?”
“你?”
沧溟一脸怒火,可是终究低下了,他那高贵的头颅,眼中尽是满意的神色,冲着牧云歌缓缓点头道:“你是对的,也不枉我转世九生,终究寻找到自己的道。以后你便是你,非我沧溟,往事如同过眼云烟,忘了吧。”
“非,哪怕过往云烟,亦是我的过去,我虽是我,但我依然是沧溟。”
这句话道完,沧溟眼中更是一亮,对于这第十世甚是满意,缓缓的点了点头,伸出自己的食指,一点牧云歌的眉心之间。
画面在此出现,沧溟屹立在天地之中,凝视这次日的兄弟姐妹,眼中尽是孤独、厌恶、愤怒、失望等情绪,交汇在一起的情绪,瞬间弥漫在牧云歌的心头。
一卷婵娟,轻轻的展开的他的面前,一支画笔出现在沧溟的手中,随手勾勒出四个大字,虽然是神纹字体,但是牧云歌清晰的知晓,这几个大字的意思:破而后立。
破而后立?凝视四个大字,其中的蕴意瞬间冲进他的脑海。破,并非单单指的是这神族,也是指自己。
这一刻牧云歌才算明白,若是欲要斩杀满天诸神,那便需要破掉诸神的根基。而破掉诸神的根基,那便会导致各界,重新化为混沌。这一处盘古与黄泉共建的世界,只怕一切只能付水东流了。
而若是因为此事,引起了天下生灵的泯灭,沧溟心中也是不忍,漫天诸神有罪,可是生灵无罪,自己不该剥夺他们的生存之机。
沧溟也正是苦苦思索其道,乃是为了天下的生灵,才不敢轻易言之,破而后立之道。虽然想要打破这束缚,这样的陈规,却不敢轻易斩断神族的根基。
而今,牧云歌经历了前九次的转生之后,明白沧溟的顾虑之后,嘴角已经轻轻翘起,口中缓缓的道:“天下之患在于土崩,不在于瓦解。”
这句话乃是出自汉武帝时期,一个文人徐乐之口,他有一个非常著名的论断,天下之患在于土崩,不在于瓦解。
天下的大乱不在于瓦解,这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你们家屋顶上的瓦,哗啦一下子全碎了,这样的事情根本没什么,明天换一批瓦,劳民伤财而已。一个朝代完了无所谓,改朝换代之后,几十年的苦,老百姓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土崩不同,瓦解的是一个政权,土崩则是一个文明,一个文明就此崩溃了,还提什么种族?生灵?世界?
沧溟不明白牧云歌说得何意?而牧云歌却已经想出了办法,想要不破坏一个世界、一个种族、一个文明,那只有瓦解一途,换权。
神族不仁,那便换仙族领权,仙族不仁,那便换妖族掌权,妖族再不行,那便换魔族掌权。三道六界,每一个界域的势力,为何要屈于神魔仙之下?只因为神族乃是站在金字塔,最上层俯视众人之位,主导这轮回变化,万界的生死,那边把他拉下马吧。
六界大能需要进步帝爵,那便要进入三道之中?可是他进入三道之中,为何不能推翻原本神族之人?权高者,以德行贤良者居之,那边建立一个新的争权。凡人如此?三道之中的神族,又如何能够独善其身?
虽然牧云歌的想法,还有些不成熟,不过边走边看,自己已经恢复了记忆,与漫天的神魔站在对立点,那只有一战,生死之战,便走边看吧。如此的想法游离在三道六界的边缘,能够不斩杀神族根基,不影响天下芸芸众生,这便是最为巧妙之法了。
因为只要建立了这样的政权,经过漫长岁月的轮回,这便是规矩,而且有自己开创这一条新路,旁人便会沿着这条路继续前行。
华龙族,尚有奴隶、封建、半封建、民主等等制度,为何三道六界不能一点点改变?而一旦自己的计划可行,任何一位神族,都有可能去争,去抢,去夺。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感到压力,才会相互的拼斗,才会懂得什么叫做反抗?才会明白谁也不是永恒,都是可以被替换的存在。
“哈哈,我已明了,接下来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沧溟在这一刻,散发出一阵快意的长啸,紧接牧云歌的心中,便已闪现一部部功法,
九世的轮回,一部部功法,开始交汇融合在一起,到了最后只剩下一部无名功法。而这样一部的功法,可算是囊括了三道六界,各族功法精粹之学,可以说在这天地之中,只怕只有这样一部功法,没有任何之一。
“既然无名,便称之你为无为吧,众生碌碌,所是何为?”
‘轰’这一刻,将领府之中,牧云歌的肉身,瞬间九道光彩降身,这一刻丹田之中的灵气,已经慢慢开始转化为法力,道域一时之间遍布将领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