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疾风大作,天阴沉着脸,却不肯痛痛快快的降下雨来。
顾城的计谋便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打的是声东击西的主意,此时兵马分成四队,一队精兵五千正面偷袭,吸引敌军视线,一队精兵一万埋伏在半路,截杀追赶的兵马,另一队只精兵五十悄悄绕至敌军腹部,搜查粮仓,引火烧粮。剩余的军马自成一队,整装待发,准备支援。
二更时,全部军马准备完毕,即将出发。
“成败在此一举了,将军一定要多加小心!”夏如浅看着顾城的眼睛,真挚而热切。
“请姑娘放心,顾城定不辱使命,得胜归来!”
南青这里排兵布阵,季回那里却也没有闲着。
经昨夜一战,季回军队损失惨重。
营帐中气氛肃穆,将领们跪了一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我军损伤如何?”季回开口问。
“回将军,损伤五万。”一将士回答。
季回皱皱眉头,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像是安慰众将领般开口道:“无妨,我们还有十五万大军。”
底下有谁抬起头来想要说些什么,被旁边的将领拉住,皱皱眉,作罢。
“西山可有消息传来?”季回又问。
无人应答。
“那嘉陵呢?也没有消息传来吗?”
依然无人应答。
季回一拳打在桌子上,顿时,血迹浸湿了桌面。
“请季将军保重身体,战败可以再战,身体却是本钱。”
季回仰天大笑一声,声音凄惨:“枉我费尽心机派兵遣将,却是屡战屡败,苍天啊!你何苦这样对我?!”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若是此一战没有胜算,那属下派人护送将军离开吧!”
“不不不,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时,我不能自己先慌了,我要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季回仿佛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语道:“此行,我是立了军令状的,皇上给了我四十万大军,若是此番输了,那我恐怕也活不久了。不行,我要自救,我必须要自救!”
季回站起来,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思考起来。
忽然,季回停下来,问:“现在死士还剩多少?”
“还剩五十。”
“五十?够了够了!”季回点点头,再转身,已经是一改颓气:“我们没有时间了,必须要攻下南青!我在西山设的埋伏,这么久不见有消息,怕是已经被九王爷攻破,那么,嘉陵肯定也不保了。”
“就算是九王爷攻破埋伏,肯定也吃了暗亏,我们嘉陵城内留了十万大军,还怕他不成!”一将军站起来说。
季回摇摇头,回道:“九王爷有三十万大军,我们围城这么久,却不见一兵一卒与我们正面交战,说明,南青留守的军马并不多!他们不敢和我们正面交锋。那么大部队一定是跟着九王爷了!这样一来,攻下嘉陵就胜利在望了!”
“哼,这群宵小之辈,若不是他们使诈,此番我们早就攻下南青了!”
“是啊!不知这次守城的将领是谁,竟如此诡计多端!先是火烧了我们的大军,又三番两次的夜晚突袭,搞得我们不得安生!”
营帐里一片议论,季回抬起手来,众将领立即安静下来。
“若是果真如我所言,九王爷不日便会得胜归来,那我们便制敌不成,反受其害,很快就会被两面夹击。”
季回握紧了拳头,一想到自己的苦心经营将覆水东流,他就恨得牙痒痒,可是现在不是生气时候,必须要等,必须要忍!
“所以,今晚,我们只能破釜沉舟,孤注一掷了!”
“将军,你想怎么做?
“附耳过来。”季回交代一声,众将领立即围上前来。
雨终于姗姗来迟,先是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接着便倾盆而下。
顾城迎着风雨摸进了季回军营。
季回军营漆黑一片,半点烛光也无,诡异的很。
顾城心有疑惑,立即停下脚步。
忽而,从角落里冲出一支军队,人马众多,直冲顾城而来。
顾城立即大喝一声撤退,原路而返。
行至军马埋伏地的时候,第二队伍的全部弓箭手立即拉满弓弦进行伏击。顾城也调转军马,率军攻击敌军。
可是敌军数量太多,很快顾城便落下阵来。
夏如浅站在城墙上,紧张的注视着下方,虽然看不清具体情况,可是她已经从大量的黑影中判断出季回极近恼羞成怒的反扑,她立即下令第四队人马:出城支援顾城!
第四队人马立即受令冲出城门,就在最后一名士兵出来,城门准备关闭的一刹那,埋伏在暗处的五十死士冲了出来。他们立即斩杀了看守城门的士兵,将大门敞开。
第四队人马见身后有死士冲开了城门,兵分两路,一部分回转过身冲向死士,一部分按照计划支援顾城。
“南青的城门开了!我们就要胜利了,大家打起精神回来,冲进去,攻下南青!”季回大喊道。
瞬时,季回军士气大增,冲撞的更加凶猛起来。
“兄弟们撑住了,决不能让季回军进入南青!”顾城见状,从马上一跃而下,杀进敌军内部,同时吩咐道:“边打边退,往城门靠拢!”
“怎么办?顾城要撑不住了!”薛晨雨站在城墙上俯视城下状况,急切的问。
“擒贼先擒王,现在敌我悬殊巨大,最快的办法便是乱军之上取季回首级了!”夏如浅立即探出身子,对着城下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