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冷笑,继而问道:“那我就要请问一下你了,钱九这个杀人犯,他怎么就跑到你房间底下的地牢之中去了。”
罗毅的问话也是非常有讲究,他并没有直接就说这事是房遗直干的,而是一步步引导,因为罗毅知道,即使说出来,房遗直也不会承认,只能旁敲侧击。
闻听罗毅的话,房遗直明白了,不过他却无法回答,因为在此之前,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是啊,虽然钱九现在是死了,但就在前几天,钱九是在自己家里的地牢之中被抓的啊,那又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完全不知情吧,说出来也没人信啊。
很快的,房遗直打定主意,不管说出来有没有人信,但自己一定要这样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被洗清‘冤屈’。
只有跟钱九撇清关系,才能脱离这件案子,因为钱九已经是公认的杀人犯了,跟他搅和在一起,只有死路一条。
想清楚后,房遗直道:“我不知道,我根本就没见过钱九,不认识他,至于他为什么会在我房间之下的地牢之中,我就更不知道了。”
房遗直决口否认!
罗毅也没有揪住这点不放,而是换了个角度又问道:“还有一个疑问,我醉仙居发生命案的当晚,已经是晚上三点多,那个时间段,你在什么地方?”
房遗直也没多想,按照正常情况下,三点多钟,那肯定是在家里睡觉啊。
于是,房遗直道:“我在睡觉。”
罗毅又问:“是在你自己房间的床上吗?”
“是。”
罗毅问的非常快,而房遗直也回答的非常快,他既然已经决定说是在家里睡觉,那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间,这一点不能否认。
罗毅心中暗喜,只要你承认了这点就好。
罗毅道:“当晚,钱九杀了人,抢了我醉仙居的酿酒师傅之后,就去了梁国公府,之后下了地牢,而你却说自己在房间里睡觉,那地牢的门可是在你床下啊,如果不是经过你同意,钱九一行人是如何下的地牢?”
与此同时,罗毅将柳老实请了出来,示意柳老实说话,柳老实道:“当晚,房遗直在屋内接应,当我被带进房间后,他亲自开启了地牢的门,然后将我送进了地牢。”
这个证词,可是对房遗直极其的不利啊。顿时间,房遗直慌了神,大吼道:“你胡说八道!”
“大人,这两人是一伙的,意欲加害于我,柳老实的证词不能作数。”
还没等王世林说话,罗毅又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我也觉得柳老实的证词不作数,那就要请你澄清一下了,当晚你睡在房内,钱九是怎么下的地牢?难道地牢还有其他的进出口吗?如果有,我们就去看一下,如果没有,那你就得承认,你就是亲自开启地牢大门的人,承认柳老实所说属实。”
房遗直此刻很有些后悔,刚才真不该说自己在屋内啊,要是说去了其他地方,罗毅不就没法这样问了吗,。可惜天下间哪有后悔药卖,话说出来了就不能收回了。
房遗直不知道的是,不管他怎么回答,罗毅都有应对的方式,假如你说自己不在房内,那你就又得说说了,半夜三更的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有哪些证人?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细节都得说清楚,要是那样的话,房遗直更容易露出破绽,也没法回答。
“我...我不知道...。”
许久之后,房遗直冒出了这么一句。
只要是眼睛没瞎的人,都能看清楚,房遗直没说真话啊,实实在在的搪塞,被罗毅逼迫的没话说了。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罗毅的强势和犀利言辞,让王世林、房遗爱、以及两个刑部官员,都速手无策。
这一刻,房遗直无疑已经落入了下风。
罗毅心下大喜,步步紧逼道:“不知道?房遗直,你是做贼心虚吧?”
罗毅扭了一下头,看向身后带来的那些被害护卫的家人,眼睛一个劲的眨,众人会意,顿时间跑了出来,全部跪在了大堂上。
“大人,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丈夫死了,被房遗直杀了...。”
“是啊县老爷,我儿子也被杀了。”
“请县老爷做主啊...!”
.........
一大堆的人跪了出来,将堂上都堆满了,一个劲的磕头、作揖,不断哭诉。
堂上一片混乱,喊冤之声此起披伏。
“干什么,干什么!都闭嘴!”
王世林豁然起身,大吼了起来,惊堂木一拍,道:“这是公堂,不是菜市场,岂容你们胡闹?”
原本ta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连翻案的步骤都想好了,但罗毅这么一闹,将他的计划全部打乱,所有的步骤都没用了。
乱了,彻底乱了...
一时间,王世林也没有了主意,将目光投向一旁坐着的房遗爱,还有那两个刑部官员,希望三人能给出个主意。
“你们看...这事...?”
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接摇了摇头,罗毅实在太狡猾,一步步把房遗直带沟里去了,神仙也难救啊。
尤其是,房遗直亲口承认,当晚自己就睡在自己屋子里的床上,但却与此同时,钱九又带着柳老实一行去了地牢,这个结该怎么解开,该怎么解释?
最终,房遗爱起身摇着头,快速的离开了大堂,两个刑部官员也没说一句话,跟着房遗爱走了。
王世林明白,一般像这种情况,只有退堂了,没法再审下去。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