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陈茉莉手里端着的一杯酒已经见了底,萧泽拦都拦不住。
如果不是晚上有任务,他一定会替她喝的。
开始的时候,陈茉莉也没有多喝,只是看着舞台上唱歌的姑娘发呆,那姑娘唱的是一首很走心的歌,自己弹的吉他配乐,调子很安静很柔软,无需刻意,便能撞进心底最深的地方。
周传雄的《弱水三千》,只一句词,便能将她内心围着的铜墙铁壁剖开。
万般可怜,只因一厢情愿撄。
真残忍。
对面的粗暴神经萧泽显然也注意到了歌词,浓眉皱的更紧了,抬手就招来一旁的侍应生偿,
大嗓门让人感觉压力十足,“让那姑娘换首歌。”
侍应生礼貌的颔首,“好的,先生。”
陈茉莉如无其事的转着手里的酒杯,轻轻巧巧的笑,“没事,唱着吧,挺好的。”
侍应生有些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下意识看向萧泽。
萧泽的目光始终落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再三确认她没有异样,才对看着他的侍应生道,“没事了,不用换了。”
时间溜的很快,天色很快暗了下来,陈茉莉也没打算去用餐,就这么赖在酒吧。
萧泽的脸色已经从开始的和颜悦色变的暴躁癫狂了,“老子嘴皮子都磨扯了,你倒是吱个声啊!”
陈茉莉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托着透明的玻璃杯,歪着脑袋看着他,吃吃的笑,“说了不是为了那个渣宰,你干什么不信?”
萧泽无力扶额,“我在问你要不要去吃些东西,你在说的什么,牛头不对马嘴。”
“你该为我感到高兴啊,终于从宁烨那个粪坑里爬出来了。”
萧泽,“嗯,爬了这么多年沾一身屎也不嫌臭。”
魅夜酒吧已经开始了璀璨又颓靡的夜生活,萧泽看了眼时不时瞄过来的各种各样的眼神,抬手招来侍应生,摸出身上的钱夹,从里面抽了张卡出来,头也没抬的递过去,“去结账,密码六个零。”
这次过来的是个模样清纯的姑娘,一听这话差点儿炸掉,卧槽,连密码都设的这么简!单!粗!暴!简直不能更爷们。
萧泽递出去的卡有一会儿都没人接,抬头看过去,看到那姑娘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由的蹙眉,“磨蹭什么?”
那姑娘像是才回过神来,连忙应声,“哦哦,好的,您稍等。”
陈茉莉已经喝的站都站不稳了,萧泽这么纵容她无非是因为她说这是最后一次,算是跟过去告别,他索性也就随了她。
抱着她出了酒吧,看着她连眼睛都不想睁了,便直接拉开后座的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后座,门还没关上,陈茉莉便直接倒了下去,整个人直接躺平在座椅上。
萧泽也没在意,只当她是累了,况且她也没睡,还在碎碎念着。
拉开车门坐进主驾,军绿色悍马刚起步,便听后面咕咚一声,从后视镜看过去,后座已经没人了。
陈茉莉整个人滚到了座椅下面。
“卧槽,”狠狠的咒了声,然后下车,捞起她的身子,绕过车尾放到了副驾的位置,又替她系好安全带,才重新发动引擎。
她倒也安分不少。
一直到她住的公寓,她才明显有那么些清醒的痕迹,但也只是看上去清醒而已,一张嘴就知道还是只醉鬼。
“咦,宁烨,你什么时候肌肉这么硬了?”
萧泽,“……陈茉莉,你看清楚,老子不是那个小白脸。”
陈茉莉眼睛眨了眨,眼底是不清醒的茫然,嗓音也是软软的,“啊,你是……萧泽啊!我就说啊,宁烨怎么还会抱我呢?”
萧泽还没说话,电梯门叮的一声便开了,电梯外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但萧泽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并没有注意到。
陈茉莉手指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仰着脸蛋看他,白皙漂亮的脸上净是少有的娇软的笑意,“萧爷,你说宁烨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她的神色很认真也很委屈,像是想到了什么般恍然大悟,“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别的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漂亮又娇软,我笑起来跟得了哮喘的驴一样怎么都停不下来,他觉得难看?咯咯咯……”
萧泽,“……”
电梯外的郁琛淡淡开腔,“知道像头得了哮喘的驴就不要笑了。”
陈茉莉混沌的神智还没理清他话里的意思,萧爷已经霸气接腔了。
“老子就喜欢你笑起来像头得了哮喘的驴。”
陈茉莉,“……”
郁琛,“……”
眼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萧泽快速的按下开门键,长腿一跨出了电梯。
萧泽的声音在身后的走廊里响起,粗暴又带着矛盾的温柔,“花花,按密码。”
跟着便是女人软糯又懒散的嗓音,“刷密码啊,脚也能刷的是不是?”
说着就将脚抬了起来,去够门把旁边的指纹机。
萧泽闭了闭眼,整个人周身都是压抑的暴躁,“……陈茉莉,你他妈智商被狗啃了?一个渣男把你变成什么样了?”
电梯门缓缓合上,郁琛站着没动,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女人被男人抱在怀里,一脸委屈的看着抱着她的男人,脚上的鞋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踢掉了,莹白的小脚上涂着的蔻丹不知什么时候洗掉了,剩下的只是带着透明光泽又干净的指甲。
身上的长裙也因着被抱的缘故往上推了一截,明晃晃的暴露在空气里。
无声无息的掀起一阵潮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