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柏弘摇头,别说是现在,就算田怡一年前问他这个问题,他的回答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你敢阻止他进城吗?”田怡又问。
“不敢。”柏弘仍是摇头,“敢”是个比较微妙的字,派人守着城不让陈阵进并不是件难事,可陈阵无论如何都会进来,就算他把城墙修到一百米高,陈阵也会用尸体堆出个九十九米半的坡,走进城来。
“你手里有什么能威胁他的人质吗?”田怡用同样的语气提着问。
“没有。”柏弘叹了口气,去梁城绑人这种事,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做了,林家做了,林家没了。
“我也一样,所以你来找我商量也没用,不去杀他,不去阻他,不去惹他,你就不会有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他杀人多,可他从来没有胡乱杀人,他脾气臭,可他从来没有无故发怒,他没有把你看作敌人,你就没有害怕的必要。”田怡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柏弘。
他想不明白,田怡为什么突然转性了,虽然不算是在说陈阵的好话,但也没有把陈阵当成敌人的样子,陈阵不是要灭骨乐园吗?他们什么时候和解了?
柏弘来询问的不止是陈阵的事,他还想找田怡问问自己该怎么处理柏朗的问题,话都没说完田怡就离开了,不过也算是给了他一个答案——只要别被陈阵当作敌人就行。
陈阵是向着柏朗的,敢动柏朗就是在与陈阵为敌,陈阵可不会在乎敌人有什么样的身份地位,他要杀,那基本就是个死人,哪怕已经登基当了皇帝,柏弘也不敢惹陈阵。
“那该怎么办?”思考着这个问题,柏弘怅然若失的走在柏家大院里。
支持柏朗上位的人可不在少数,多不罚众,他不可能把那些人统统杀死,杀反而会把更多人逼到柏朗那边,如果他拥有绝对武力,那些可能会因为害怕,要稳坐龙椅,一些手段是必须使的,可拥有绝对武力的人是柏朗,只要陈阵还活着,那些人就能心安理得的站到柏朗身后,不怕他动手。
能不能杀死陈阵,这已经不是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现在连思考要如何杀死陈阵这个问题的人都不存在了,那就是个杀不死的怪物。
抬起头,柏弘发现他来到了孔度住的屋子前,思考着武力的事,他不知不觉就来到这里了,孔度是柏家的绝对武力,可上一次就没能杀死陈阵,现在似乎就更不可能了。
孔度的实力没有增长,到了他这个级别,提高实力的难度是无比困难的,而这位宗师级的高手近些年也变得越来越沉默,特别是孔莹死后,常常一整天都一语不发,但找孔度商量一下,总比自己钻牛角尖要好。
柏弘走到门口,抬起手刚要敲门,就听到了屋子里的说话声。
徐燕文也在这里,正用愤怒的语气和孔度说话,这根本不是徒弟跟师父说话时应有的语气,更像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在和家长闹脾气。
柏弘觉得奇怪,孔度这个长期在外的徒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样的人?而厌恶的孔度居然没有出手教训他,只是平静的说着什么。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个适合向孔度请教的好时机,柏弘又转身离开了,叹着气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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