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美沉默。
顾绾开口说道:“元美,你不要在掺和这件事情了,我知道他们对你说了什么,或许他们的初衷是美好的,可是你真的不适合这样的环境,你只能做个才子,若真的要涉足官场,恐怕你会追悔莫及。”
顾绾这席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历史上这位便是因为为一个得罪过严世番的臣子求情,自己的父亲被严世番陷害入了诏狱。
这位浊世佳公子跪在严世番面前,自扇耳光。
这样的人如何适合在官场之中生存,正的能够存活到最后的是像她哥哥顾维钧那般沉默的大多数。
王偕锋芒毕露,和他的老师,夏言一模一样,如果换一个君主,或许这样有才的臣子能够得到重用,但是像嘉靖这样的皇帝,恐怕这样的臣子最有可能的归宿,便是惨死于牢狱。
王元美微微叹了口气,开口说道:“我知道了,阿绾。”
王元美说完了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顾绾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出去的时候,语秋便拦住了顾绾,对着顾绾说道:“夫人,那位先生不是说过不让你去找他们了吗?”
“我不是去找严世番,我是去找昨天晚上见得那个人。”
顾绾摸了摸装在袖口的信封。
含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快速行驶的马车之上,她当时真觉得脑袋一阵昏昏沉沉的,还未曾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昏了。
她悄悄地打开车帘,看着车外面的人,带着黑色的口罩,顿时觉得有些害怕。
“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抓我。”
男子没有说话,只是继续驾驶着马车,含微实在是太过害怕了,所以不敢在和这个腰上别着刀的男子说话了,只得赶紧龟缩到马车里。
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走了多远,含微只觉得饿的要死了,就鼓足了勇气,掀开了帘子,对着男子说道:“我饿了。”
男子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从扔给含微一根肉干,含微拿起来咬了一口,顿时差点把牙给咯掉了。
“好硬啊!”只是此时含微已经饿的受不了,自然只能拼尽了力气把这口肉给吃完。
天黑之前,两人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山头,这金陵以南乃是丘陵地带,人口十分稀少。
男子一把将含微拽了下来,含微是连滚带爬的跟着这人到了一处木屋。
男子冷声说道:“你住在这里,等风声过了,我便接你出来。”
“你到底是谁啊?”
此时天色已晚,借着朦胧的月光,含微看清楚了眼前男子的长相,倒是分外英俊,眉眼之中,带着几分英挺之气。
“你不用知道,但是我不会害你。”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伙说话的时候,含微下意识就相信了。
含微走进小木屋,本来以为会非常的简陋,但是一进去,却发现倒是十分的不错,干净整洁,里面甚至有一只豹猫,看到含微之后,十分危险的张开嘴叫了一声。
含微顿时吓得赶紧往后退。
结果碰到了一具健壮的身躯。
男子闷哼一声,赶忙稳住身子,稳稳地扶住了含微的胳膊,含微顿时感觉到胳膊一阵疼痛。
“放开我!”
含微撸起袖子,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青了,顿时疼的直流眼泪。
“过来。”含微本来以为这人是在和自己说话,正要过去的时候,却看见那只豹猫十分亲昵的走到了男子的身边。
并且喵喵喵的叫了起来。
晚间睡觉的时候,含微睡在床上,而男子则是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含微晚间睡觉的时候,总觉得十分的害怕,她从来没有和男子同处一室过,而且还是在一个屋子里睡觉。
男子已然睡着了,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那只巨大的豹睡在男子的脚边,肚子一起一伏,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憨态可掬,可是含微却知道,若是这家伙不高兴的话,可以很轻易的将自己给撕碎。
含微第二日醒来的时候,顿时觉得浑身酸痛,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纠结的觉了。
她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另一件小屋子里传来了袅袅炊烟。
含微闻到了饭菜的香气,顿时十分不争气的走到另一间屋子里,只看见一位身形英挺的男子站在灶前,十分认真的在做饭。
“好香啊,早上,早上好。”
男子转过身子,看了一眼含微,就有转了过去。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该怎么称呼呢?”
“隋白。”
“我叫含微,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但是我看出来,你似乎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所以我选择相信你。”
“嗯。”
“你话真少。”
含微蹲着早饭自己蹲着吃完了,倒是十分的没有形象,含微虽然从来没有形象一说,可是这张脸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可是隋白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里连一丝丝波澜都没有,倒是让含微一阵郁闷。
含微在木屋的床上翻来覆去,睡午觉的时候睡不着,而隋白和豹猫似乎是那种能够秒睡的人。
此时已然是十一月多,天气很冷,加上此时还在山上,含微自然是冷的受不了。
“隋白,还有没有多余的被子,这一条被子实在是太冷了。”
“没有。”
要知道这隋白身上也只有一条被子,也是即当被子游荡褥子的,倒是分外的单薄。
等到夜晚的时候,含微更加是冻得受不了了,这屋外面还下着雪。
北风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