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好像连呼吸都已经停顿了,申屠静就那样怔怔的望着苍辰夕,看着他望着那个女人眼中有着刻骨的心疼。
苍辰夕为何会出现在静心府,为何要救那个女人,又为何会用那样心疼的眼神看着那个女人?
望着怀中女子那故作坚强的眼神,苍辰夕心如刀绞,从重新与她相遇的那一刻,他就好想抱抱她,好想将心中对她的深情一字不落的全部告诉她,对她的用情至深就算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却因为她成了苍辰轩的妻子不得不隐藏心中对她的感情,只好选择只字不提,这一刻终于可以抱着她,却是抱着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她,叫他如何能不心痛。
如果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才能抱着她,他宁愿永远失去靠近她的机会,就算永远不踏进她的世界,只能远远的观望着她也好。
他,只是不希望她受一点点的伤。
他,只是看不得她受苦时的样子。
他,只喜欢看她微笑时候的样子。
他的小音、他的丫头,为何要受这种苦,他承诺过会用自己的生命守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可他毕竟不能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如果不是她的贴身侍婢小月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去找她,如果这时候他也碰巧不在宫中,如果他再晚到一点,后果可想而知,此刻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后宫阴险,美人狠毒。
他已经不可以再失去她一次了,如今他不求别的,只要她能好好活着,只要她还能开开心心的笑,不管她站在谁身边,他都可以接受。
只要,她过得比他好。
这时,梅云章挣脱了苍辰夕圈住自己身体的鞭子,支撑着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道:“三皇子这是要妨碍下官审案吗?”
苍辰夕凌厉的眼神瞪着梅云章还有囚室之中目瞪口呆的众人,“究竟是谁给你滥用私刑的权利,若本王没过来,你是不是准备将太子妃活活打死?”
若不是小月气喘吁吁的跑过去求他帮忙救命,他还真的不敢相信这些人有这么大的胆子。
苍辰夕在众人眼中一直都是那种非常儒雅的书生形象,英俊潇洒为人和善,很少有人看到他发脾气的样子。
看着苍辰夕怒不可遏的样子,梅云章也有些害怕了,他战战兢兢的上前一步,“启禀三皇子,下官等人也是奉旨办事,太子妃娘娘涉嫌毒害其她嫔妃,可不能因为娘娘身份尊贵就有任何特殊待遇,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只等太子妃娘娘交待如何下毒的经过。”
听了梅云章的话,离歌差点气得晕厥过去,看来这世上就是有一种人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脸不变色心不跳。
苍辰夕冷笑着轻哼一声,“可你究竟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太子妃下的毒,就凭那几个女人在太子妃那里喝了茶,所以你就一口咬定是太子妃下的毒,你别以为你胡言乱语就可以蒙混过关!”
苍辰夕字字珠玑,众人均是目瞪口呆。
苍辰夕心疼的望着离歌,赶紧拉下自己的披风遮住了离歌皮开肉绽的身子,目光转向梅云章,一脸怒气。
“记住,你一定会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紧接着,苍辰夕低下头凝视着离歌。
他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温柔,仿佛可以融化离歌冰封的心,有些时候,在一个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出现,那就是雪中送炭。
离歌感觉自己的身子悬了起来,再一看,苍辰夕已经将自己横抱起来。
离歌的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之上,她昏昏沉沉的闻着他如前世一般久远而好闻的气息,仿佛睡在天使的怀里住进了天堂。
“撑住,丫头,没事了!”耳边传来苍辰夕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离歌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丫头,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令她泪奔的称呼了。
只有季瑾川才会这样亲切的唤她丫头,每次听到他叫她丫头的时候,她小小的心脏都会为之一震,此刻的离歌仍旧恍恍惚惚的不知自己到底是置身于梦境还是现实,有人用那样温柔的语气喊她丫头……
就在这时,守门的侍卫拉长声音大声喊道:“太子殿下驾到!”
苍辰轩三步并两步推开碍事的内侍官大步迈进了囚室,他的双眸之间失去了焦距,真真切切的写满了惊惶失措,那是从不属于苍辰轩的情绪。
他一眼就看到苍辰夕怀中奄奄一息的人儿,鲜血顺着她的指尖滴滴滚落,在石砌的地板上绽开了一朵朵鲜艳的花朵。
苍辰轩不顾一切的抽出侍卫腰间挂着的宝剑,一剑狠狠刺进梅云章的左肩胛,只听一声惨叫盘旋在空荡荡的囚室之中。
苍辰轩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这世上除了他以外,谁都不可以欺负她。
所以,他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
“你这个狗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胆吗,竟然敢对太子妃乱用私刑?”苍辰轩暴戾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进躺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的梅云章眼中,仿佛要将他撕烂了一样。
梅云章吓得浑身颤抖,完全没想到苍辰轩会在这个时间回来,“请太子殿下明察,太子妃娘娘下毒毒害几位娘娘,几位娘娘差点丢了性命,下官奉命调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几位娘娘就是在太子妃娘娘那里喝了茶才肚子疼,之前也没有吃过任何有毒的东西……因此下官可以认定……”
苍辰轩更加暴怒,使劲踹了梅云章一脚,“你奉命,你奉谁的命,没有本王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