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桀闻言,眼中已掩饰不住惊天的愤怒,“一死而已?你想的好,可惜啊可惜,人活一世,最坏的并不是一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也跟着你一起倒霉。”
明哲戟隐隐猜出闻人桀说的与舒辛有关,“你想暗示什么?”
闻人桀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只有提到那个人的时候,你脸上才有情绪变化。九年了,从前是如此,现在依旧如此,你的皇后果然是唯一能要挟你的王牌。”
明哲戟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激怒,忍不住就提声吼了句,“你有话直说。”
闻人桀一愣,面上的表情又恢复到最初的玩世不恭,“皇上一整晚都在极力保持风度,现下却失态如此,可见我的这张王牌用的恰到好处。”
明哲戟猜到他不发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索性就闭上眼不发一言,任由他冷嘲热讽个够。
她的态度越是消极,他就越是愤怒,怒到极致,恨不得上前捏碎了她。
好在经过多年的磨砺,他不会再像从前那么冲动,他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把最惹人讨厌的假面具亮给她看。
“你的皇后就要变成别人的皇后了。”
明哲戟听了这句,总算睁开眼睛,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舒辛马上就要变成别人皇后的意思,是不是明哲弦还有心与他再续前缘。
她从前为舒辛求的结果,也不过如此。那两个本是一对有情人,分开也事出有因,既然还有机会破镜重圆,那是再好不过。
闻人桀没有像预想的那样从明哲戟脸上看到刺痛或绝望的表情,到底还是让他有些吃惊,他望着明哲戟如释重负的脸,一时也有些恍惚,说不清自己是失望还是欣慰。
他不能坐等他的王牌在他的猎物面前失去效用,“你妹妹虽然有意要舒辛做皇后,也只是为了拉拢舒家,驰王何等身份,怎么能容忍同人分妻,他早晚要除掉眼中钉。”
闻人桀见明哲戟目光游移,就断定鱼儿上钩了,“金城军民的命,你爱的那个人的命,都在你一念之间,你是要维持你帝王的尊严体面,还是要忘记你的身份,用你自己跟我作交换,我会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天亮之前,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不顾他们的安危,执意求死,那我会维系你最后的尊严,把你的尸身送回帝陵安葬。至于陇州和舒辛,你一个死人,自然也不用担心了。”
明哲戟失声冷笑,“你当我是傻子?舒家能做到什么地步,舒辛手里掌握着多少财富,不是你我想象得到的,他的安危喜乐,早已轮不到我操心。我们相识至今,你觊觎的也不过是我的身体,我给你就是了,不用等到天亮,你想要,现在就拿去。”
她果然掌握了激怒他的办法,一句觊觎她的身体,抹杀了他对她付出的所有感情。
九年……
两个人带着残破不堪的身心回到了他们之间相互戒备厌恶的原点,想想也真是讽刺。
闻人桀全身的血都逆行了,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弄伤她,弄哭她,堵住她那个讨厌的嘴巴,让她再也说不出伤害他的话。
“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我成全你就是了。”
一语未落,明哲戟已经被闻人桀抱起来扔到榻上。
明哲戟头一昏,才要撑起胳膊,身上就压了山一般的重量。
闻人桀抓着明哲戟的衣领用力一扯,层层叠叠的上衣都被扯的七零八落,她肩膀露出来的一刻,他的嘴巴马上就咬上去。
明哲戟痛的一声低吟,才要出手推人,他就用力撕了第二下。
她只觉得身上一凉,脑子也变得一片空白,他眼里的*让她羞耻,刻意长久的凝视也像是为了在心理上凌驾于对手。
最初的冲动之后,闻人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个时候,他越不能被本能控制,他刻意放缓了进攻的速度,在一边他抓人的力气大的出乎寻常,粗暴无礼,像是故意要让她疼痛难过,在另一边的他的嘴巴却暧昧挑衅,舌头动作的时候,还故意抬头去看她屈辱的表情。
“这么看来,你的身体和其他女人也没什么区别,还不如我几个侧妃妖娆,我当初为什么会对你那么迷恋,自以为情深不可自拔?”
明哲戟原本还挣扎的厉害,听到这一句之后,当场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头痛的如同一万支针在扎,心脏也被人拧住似的绞痛。
原来他不但要用暴力欺凌她,还要用猥亵的言语贬低她。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想证明他对她只剩下恨和鄙视,她在他眼里只是一件报复的对象,消遣的玩物。
闻人桀见她身子变软,抓人手腕的手也下意识地松了松,可他一只手毕竟没有两只手管用,明哲戟抽手的时候,他再想制止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巴掌狠狠甩到他脸上,闻人桀愣了一愣,不怒反笑,“我还以为你的体力大不如前,打人的手倒是挺重的。你是觉得我一只手治不了你?还是觉得我不敢打你。”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抬到半空,却迟迟不肯落下。
如果只是一上一下对峙,明哲戟本来也不会怕他,可以她上半身悲惨的状态,在气势上就处于劣势。
明哲戟扯了几把衣襟,盖住自己□□的皮肤,一双眼毫无畏惧地回瞪他。她脸上再没有一丝愧疚,之前在她眼里藏着的那些他一直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也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大概是帐中的灯光太昏暗的缘故,他和她明明四目相对,他却没法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