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她刚刚还好好的躺在我怀里!”张贺莉的目光开始飘忽不定,拽紧薄司寒的衣领,拼命摇晃,手心渗出的血液在白衬衫衣领蔓延开来,“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把她藏起来了,对不对?!你还我女儿!”

“妈!你冷静下。”

奈何张贺莉此时已经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他的话,他只得将她紧紧箍在怀中。

“放开我!”张贺莉挣扎无果,便扑过去死死咬住他的肩膀。

钻心的疼痛传来,他眉心蹙紧,却未放松丝毫。

薄立成见状,忙跑到衣柜前,抽出一件墨绿色的衣服,递到他面前,浑浊的双眸,交错的红血丝格外扎眼,却坚定地点了点头。

“阿弈!动手吧。”

张贺莉闻言松开薄司寒,看着那件衣服,像是看见了魔|鬼,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薄司寒双唇微颤,终是伸手抓过那件衣服,衣袖处白色的束|缚带自然垂落。

吃过药后,张贺莉渐渐安静下来。薄司寒关了灯,搬过凳子坐在床边,伸手拂去她额角的碎发,暗自叹了口气。

夜很长,也不知何时,就会倦了,会睡去。

肩膀一沉,薄司寒忽地睁开双眼,坐直身体看向窗口,有微弱的光透过窗帘。

天亮了。

薄立成指了指门口,便轻声走了出去。

薄司寒垂眸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人,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远处山丘在蒙蒙雨中若隐若现,唯有翠绿映入眼帘。凹凸不平的石阶,雨水在其中沉积,踩上去,不小心便沾湿了鞋。

这条路,薄立成走了二十几年,大概闭着眼,也不会走错。某一刻,他停下脚步,在一个石碑前缓缓蹲下来,黑色的石碑上没有遗照,只简单刻着几个字——爱女薄荨之墓。他伸出手,抚摸着其上名字。

“阿荨,想爸爸了吗?”

薄司寒俯身,放下手中的白菊花,“我联系了北禹最好的精|神|病医院……”

“你妈她只是每年这个时候,会有点情绪失控。”薄立成扶着膝盖,缓缓站起身,“在我眼里,她还是个正常人,不该和那些人一起。”

薄司寒闻言,垂眸默然。

“阿弈,这么多年你出去闯,我从未干预过你的决定。但有一点你记住——”薄立成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姚家那孩子远点。”

随后,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薄司寒眉心微蹙,“为什么?”

薄立成脚下一顿,“其他的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知道,姚夏,过不了我薄家的门。”

*

雨雾渐渐散去,阳光洒落,天边架起一道虹。

姚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是早上九点半。

薄司寒是有意耍她吗?说是要谈她未来的发展问题,叫她八点准时到,自己却迟迟未到。

卫斯收起手机,推门进来,“薄总有些事,来不了了。”

“薄总还真是随心的人,随便一句话,就把我们给打发了。”季珩嘴角一勾,略带嘲讽。

卫斯自动忽略了季珩的存在,看向姚夏,“姚小姐,薄总让您现在就搬过去,我跟您去取行李。”

季珩闻言狠狠怔住,看先姚夏的双眸,眸光暗沉,“yaser,你要搬哪去?”

“薄总和姚小姐……”

“wes!”姚夏给卫斯递了个眼色,“你先出去等我。”

卫斯意味深长地瞥了眼季珩,便推门走了出去。

“公司给你安排了更好的公寓,对不对?”季珩勾起的嘴角微微有些颤抖,“其实你可以拒绝啊,你住的地位置好,离公司也近……”

“季珩,别自欺欺人了!”姚夏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我生日那天,你就知道了,不是吗?”

“yaser,我不明白,他那么伤害你,你为什么还执意要往火坑里跳?”季珩握紧她的肩膀,眼底隐隐有些湿润,“你不是没有选择,你还有我啊!这么多年,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看不到吗?”

姚夏垂下眸,双唇微抿,“我和他领证了。”

季珩的双手一松,自她肩膀处缓缓滑落。

“如果你想继续做我的经纪人,我非常欢迎。当然,如果你想走了,开始新的生活,我也为你高兴……”

“卫斯还在等你,你走吧。”季珩打断她的话,默然向旁边挪了一步。

姚夏想要说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哽住,由是,垂眸从他身侧走过。

“yaser。”季珩转回身,看着她的背影,嘴角缓缓扬起,“如果你过得不开心,随时可以回来来找我,多了我不敢保证,但三年之内,我还会站在原地,等你。”

说罢,季珩轻推了她一把,“快去,他在等着你。”

*

黑色轿车在一栋现代欧式风格的小两层别墅前停住,姚夏抱着夏夏下了车。

卫斯推着两个行李箱,走到门口,朝姚夏伸出手,“夏夏,钥匙给我。”

“你做他助理这么多年,他都没给你留把钥匙?”姚夏在口袋中摸索了半天,递给了他。

“这房子只有两把钥匙。”卫斯推开门。

“自己去玩。”姚夏俯身放下夏夏。

获得自由的夏夏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溜烟就跑没了影。

姚夏打开鞋柜,鞋柜中最上一层放着一双女士拖鞋,中间三层空着,最底下两层整齐地摆放着各式皮鞋。

“中间这三层,是baron特意留给你的。”卫斯脱了鞋,提起皮箱,朝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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