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铃木惠子,对楚南雄来说是一件偶然又必然的事情。
说它偶然,那是楚南雄压根没打算抓铃木惠子,他单纯就是想要去看看铃木春雪是否无事,为省事,他是从二楼外潜入她房间。
必然在于,铃木惠子抱着挟持人质的想法,自己送上门去,被抓个正着。
说实话,挟持人质在警匪电视剧里面已经是被播烂的手段,根本不值一提。可计策这玩意在于用得好,而不是老不老套。
铃木惠子的想法很好,就是运气倒霉一点。
碍于铃木春雪在场,楚南雄无法一拳了结铃木惠子的性命。碰巧,他听到底下有范辰和某人说话的声音,他不顾铃木惠子的反抗,拉到窗口大喊。
此举自然是想要让云姨投降,可范辰明白,被擒住的铃木惠子已经失去作为棋子的价值。
云姨猛地跃上三楼,一蹬窗台,闪电般杀向左侧窗口的楚南雄。
两把吞噬光芒的匕首如毒龙的牙齿,绞向他脖颈。
楚南雄单手抓住窗框,用力扯下,从右向左扫过去。云姨反应迅速,右边匕首插入墙壁,身子以此为中心,硬生生在空中翻身,穿着布鞋的右腿狠狠砸向楚南雄脸庞。
电光火石间,楚南雄松手,朝上一架。
咚,拳脚相交,布鞋突然从底部弹射出一抹寒光闪闪的毒针。他避开,针插在窗帘之上。
没等他松口气,云姨脚像是面条般软下,搭在他右手上,她腰间一挺,上半身随之扑来,掷出两把匕首,一把袭向呆立在边上的铃木春雪,一把袭向傻愣不动的铃木惠子。
楚南雄下意识护住铃木春雪,没人保护的铃木惠子被匕首刺入咽喉,瞬间面色铁青倒地,显然匕首涂抹剧毒。
铃木春雪脑子没缓过来,两秒时间对于楚南雄这些人可以做很多事情,对她来说,也就是眨眼的时间。
眨眼间,她看到母亲倒地。
暴怒的楚南雄一拳打在送上门的云姨腹部,她喷出一口血,身子如炮弹般倒飞而出。
“啊!”铃木春雪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大叫。
楚南雄没有追上去,他相信自己一拳应该已经震碎云姨腹内器官,她没道理能跑。更何况,范辰不是看戏的人。
云姨有套卸力的法门,腹内器官没碎,就是被打得太疼。一滚落在花园草丛,她爬起来就想要跑。
范辰从后追上,一记手刀打在她后脑勺,将她打晕,扛起往铃木家外跑去。
铃木春雪的闺房,她趴在母亲逐渐冰冷的尸体大哭,楚南雄不知该如何安慰。说节哀顺变?这话说和不说没啥两样,悲伤那么容易能止住的话,就不会有人会轻生跳楼。
想来想去,楚南雄认为自己保持沉默吧。
浑身浴血的春梅闯进来,她一看铃木春雪在大哭,心痛不已。再一看,地上死的人不是铃木惠子嘛,她又想要拍手庆祝,抱着这种纠结的心情,她也就只能说出干巴巴的节哀顺变。
铃木春雪抬头,瞧见她浑身是血,吓了一跳:“春梅,你没事吧?”
春梅笑了笑:“没事,这些血都是别人的。”
铃木春雪抹干眼泪,痛苦能够使人成长,尽管这种成长方式,并不太惹人喜欢。
“没事就好,母亲做下的错事,便让我这个做女儿的弥补吧。”
铃木春雪拒绝春梅帮助,自己抱起母亲的尸体,一步步朝外面走去。
那瘦小的身躯看起来比往常要高大许多。
铃木春雪抱着母亲尸体,去外面命令那些年轻组员放下枪,停止一切武力行为。
她本以为这个命令很难得到实施,出乎意料的是,那些人非常听话,全部扔掉冲锋枪。他们的热血已经在不断增加的伤亡磨灭,加上铃木惠子的死亡,他们更加没有打下去的心思。
敢于死战到底的人,都已经变成冰冷尸体,躺在铃木家的某个地方。
当晚,铃木春雪召集新龙组的分组长前来开会,并将受伤的兄弟送到医院,死去的兄弟埋掉,发放巨额的抚恤金。
楚南雄见她忙碌,打了声招呼,便离开铃木家。
回到茉莉大酒店,外面的警戒线已经被撤掉,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浑然像是没发生过事件一般。
楚南雄进入,服务妹子当即跑过来询问要不要报警。他衣服被烟熏黑,大腿有血迹,难怪会惹人怀疑。
他拒绝那妹子的好意,乘上直通二十六次总统套房的私人电梯。
电梯门一打开,他看到坐在沙发生气的伊米莉,黄金照旧敲打键盘。
他疑惑道:“你怎么一副吃火药的模样?”
伊米莉一拍梨花案几,怒道:“范辰那个混蛋居然要对一个女人用刑,还说我一个外国人别多嘴。要不是我解决掉直升飞机,你们还能有命吗?”
“你说说,这是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楚南雄撇嘴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你帮忙,我照样可以干掉那架直升飞机。”
伊米莉一呆,怒火更甚:“你们这群白眼狼,我算是看明白啦,中国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这个地图炮开得够大,我招你惹你啦?张嘴就一句不是好东西。”黄金很委屈,自己一直辛苦工作,连本该可以破掉的童子身都留下没破,真是躺着也中枪。
伊米莉憋红脸来了一句:“你们是人,又不是东西,说你们不是好东西难道有错吗?”
黄金惊讶:“看不出来,你这个老外汉语说得挺溜。”
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