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岚宇骑在马上,在这种夹道欢迎的喧腾中神思却已飘远。
“她会不会来看自己?”
“自己是希望她来呢,还是不希望?”
矛盾的心理让他满心苦涩,听到楼上的阵阵娇呼声,眼睛瞬间明亮了几分,抬头环视两边的楼阁。
“他还是希望她来的吧!”
“快看,快看,傅将军向我看来了。”
“哪有?明明是看向我的,哎呦,我心跳的好快!”
“花痴,明明傅将军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哪里看你们了?”
“那又如何,扫一眼也是看,别像某人,人连扫都懒得扫。”
“就是,真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人长的丑还往前挤,就是你站在傅将军前面人家也不会瞅你一眼。”
“哼,你们,你们敢这样对我说话......”
傅岚宇的一扫眼,却引发了楼上众女的轰动。
矜持的满脸娇羞,胆大的放下衣袖,画扇对视过去,放浪的就如这一角,争风吃醋起来。
而那位被说成丑女的少女,只有十五六岁。鹅蛋脸上一双好看的杏眼,配着小巧的鼻梁,樱桃小口,其实很是娇憨美丽。
一身淡粉衣衫,外罩紫烟轻纱,自有一份华贵,站在这一群涂脂抹粉的青楼女子中间很是出挑。
这些女子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偏她们没有那么多银两,还是这少女好心让她们进了她的雅间观看,也就把腻歪藏在了心底。
谁知傅岚宇一来,这几个女子就一拥而上,倒把这正主给挤了出去。
少女气愤,不顾两个俏婢的阻拦,扒拉着女子挤到窗边,才向下看了一眼就听到了她们的无耻言语,一时忿忿,才回了一句。
那几个女子见她挤上来,本就有点妒忌的小火苗突然旺盛起来,纷纷讽刺。
少女本来娇憨的面容涨的通红,一双杏眼圆瞪,但她自幼受的礼教让她说不出这些市井粗语,她也不会说。
只是手指狠狠指着那几名女子,说着自以为很狠的话。
“敢?我们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你还能杀了我们?”
“就是,瞧这模样还不知是那个小门小户出来的,真是没点见识。”
“放肆,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吗?”一个婢女见自己主子受辱,连忙上前回护。
“哎呀,我们好怕怕啊,哈哈......”
“是谁啊?来,说来让姐姐们听听,看看能不能吓破咱们的胆。”
“就是,就是,说吧。”
几个女子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眼带讥讽。
婢女跺跺脚,“我们小姐是公......”
还未说出口就被身后的少女拉住,“不要跟她们说话了,咱们走。”少女是偷溜出来的,可不想泄露了身份。
见少女要走,几名青楼女子笑的更大声,“哈哈,说不出来了吧,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出身。”
另一个婢女静静看着,这时突然拦住少女,“小姐,这是咱们的雅间,要走也是他们走。”
又对几名女子道:“几位姑娘,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不送!”
几名女子心里一跳,快嘴了,怎么就忘了这少女是正主了,但这时不好再放下身段求人。
一个个甩甩袖子,回头贪婪地看了窗外一眼,哼着鼻子走了。
这一幕,骑在马上的傅岚宇根本没有注意,他边走边扫视,当对上白若衣的目光时,只轻轻点了下头。
一路行到校阅场,也没有见到心头的那个人,心中酸涩夹杂了恼怒,连百官的迎接,国君的赞赏都没有使心情好起来。
夜晚邯城灯火寂灭,白日的喧嚣归于平静,只有时不时的打更声在大街小巷中响起,给平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涟漪。
但这不包括坐落在邯城正中的海国皇宫,规模仅次于正殿崇华殿的文轩殿。
文轩殿是宫中宴会和犒劳功臣的设宴之所。
此时的文轩殿灯火辉煌,歌舞正盛。国君海瑞在此为常胜将军傅岚宇接风洗尘,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推杯换盏陪坐其间。
酒酣意浓时,海瑞望着坐在右相下首的傅岚宇,“傅爱卿,你这脸怎么了,为什么带着面具呢?”
其实在校阅场他就想问了,这举城百姓夹道欢迎,不就是想一睹常胜将军的英姿吗,结果还把脸给遮住了。这?他的臣民该多失望啊!
要是他知道百姓对傅岚宇这半遮半掩的神秘样子更添崇敬,随后的一段时间,邯城文人墨客,纨绔子弟争相效仿的话一定要吐血三升吧。
然而此时的殿中喧哗的气氛,随着海瑞的这一问有一瞬的凝滞,众臣皆露出好奇的目光,等待傅岚宇的回答。
“回陛下,臣只是因为脸上意外受了点伤,怕冒犯陛下威仪,才以面具相遮。”
海瑞惊的站起身来,“可有大碍?”她的宝贝女儿还相招他为驸马呢,这要是毁容了?看看坐在左手首位的言秦,那眼中的担忧不亚于自己。
心中一叹,毁容未尝不是好事,这样他就不用作拆人姻缘的恶君了。
想到这脸上虽带着哀痛,眼中却藏着掩也掩不去的喜意,看的傅岚宇一阵皱眉。
“陛下,臣这只是小伤,等过段时间就会好了,谢陛下关心。”
“哦,那就好,那就好。”海瑞失落地坐下来,唉,这恶人自己是跑不了了。
众臣看到国君这副失望的表情,心中翻着白眼,“陛下啊,您就这么希望自己的臣子毁容啊,难道是怕傅将军比您英俊?”
而在海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