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外面时,赵念慈在外人面前倒害羞了,收回自己的手,平放在兜兜边。
林歇倒没想这么多,一把讲她的小手牵在自己手心,还攥在自己两手之间,给予他一个之后就放松吧的表情。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和人手牵手出没在冰冷凉薄的望京大小街,连带着路边本来稀松平常的小商贩,满是灰尘土烟的树,都变得有些不太一样。
整个世界一夜之间自带了一层薄薄的暖色光晕,让人目光触及之处都是善意和温暖。
那人人身处与社会的自我保护,对其他所有人的漠然,对稍微亲近人的猜忌,都消散不见。
只剩下除了两人就是有五官的路人,扫一眼看过去,都是微笑有酒窝的模样。
地铁上人不多,离上下班高分期还有一个多少时,再过这么些时日,这里将变成战场,可对于林歇来说,此时每一块瓷砖,走的每一步路,都和往常的每一步与众不同。
只因为牵着伊人的手,珍惜当下任何忐忑都如履平步,身体好像轻快的飞着走。
还得抑制自己心里那浮夸的起飞行为,按压双腿,慢慢的让旅程变得漫长。
想让一天变长,一起时把每一秒都当成彗星降临的那一秒。
有不少可以坐的位置,两人却没有坐下,林歇个高,轻易扶到把手,赵念慈则很自如的双手环抱住他的胳膊,这二三站路注定会比以往坐过的无数次要甜腻许多。
林歇想到一句话:现在我们所处的时刻,可能是我们活着的日子里最老的时刻,但同样也是剩下的时光里最年轻的时刻。
可能是因为近来总是和逝去的人打交道,总是会询问自己内心,究竟自己生存的意义是什么。
他感受到了时间的重量,已经生命的不可小觑和逝去时的不可抗力。
尤其是在帮助完救生员后,内心留有遗憾时,那互相需要却渐行渐远的无奈,更加明显的刺激自己心脏。
其实就是对生命的劝慰,还有就是对过往人生的不满,总觉得步履艰难,却无人问津。
林歇想到的这句话,不免觉得也太枯朽,不符合自己年轻人积极阳光的形象,生命力还相当昂扬,还没有到忧愁时间长度的地步。
只要过好当下就足够了。
总是胡思乱想的他,没有急忙的给每一个思考做结尾,答案要留给悬念揭晓的那一刻。
到磁器口站,两人不时聊上两句。
再强势的女人,有了依靠后,都会安分下心,尽心的辅佐和依靠,更何况是本来就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合同和未来。
林歇从始至终没有欺瞒过他,那之后自己则做一个乖巧的小女人就好。
林歇没有特别说进去之后要怎么谈,他心目中也没有底,毕竟就社会阅历来说,他也只有那高压的实习生两年。
其他也只存在与想象之间,走一步是一步,要随时做好应付任何突发状况的可能性。
走进爱斯基摩那层,推开门时,老总爱斯就已经在门口等待,同行的还有一位陌生人。
“哎呀,你们终于来了,等你们好久。”爱斯招呼的是赵念慈。
虽然她隐隐有全部听从林歇的想法,不过就他而言,还是认为先讨好主播为重。
旁边那人不声不响,看来也是沉稳之人,鼻下有一撮小胡子,看起来是蛮成熟的,衣着也尽显财气,不过缺点也很明显。
那就是他表露给别人的,都是他希望给别人看到的,比如成熟和有钱,可是在稍微细心一点的人看来,他则是不够内敛,还有就是为了遮掩自己年轻的虚浮。
林歇大概清楚,这家平台看来大概率全部股份掌握在这二人手中,也可能绝大部分在这个一看就是富二代的人那。
走进有冷气的会议室,秘书小妹给倒好咖啡,匆匆退身离开,走前目光停留在赵念慈脸上,内心叹服美丽。
“你们第一次来公司时,还不是很熟吧?”稍微知道一些内情的爱斯,首先对两人的关系产生怀疑。
虽然之前在人家家里,已经确定她们那亲密的关系,只不过之后想想,她们似乎有作假的嫌疑,谈吐里还是有距离感。
而林歇如果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怎么可以一席而谈,如果真是伴侣还好说,不是的话真是好眼色都不会有。
林歇没说话,不用去给他做任何解释,赵念慈的行为已经耿直的打了他怀疑的初衷。
只见赵念慈将自己的椅子轻轻抬向靠近林歇的方向,然后手就挽着林歇的胳膊,看似对这场谈话没有任何兴趣,一切以林歇的意愿为主。
这可不是买卖一两件衣服,小打小闹,而是生意场上那安静的腥风血雨,谈价码和筹码时动辄就是大百万的跳动,竟然全权交予一个前不久还看起来有些陌生的年轻男人。
难道两人已经可以不分你我了吗?
爱斯和那富二代内心还有些许怀疑,不过再继续试探就太过分了,等会把人家气走就不好了。
“这位是董事长,华锋,望京数的上号的年轻投资人。”爱斯说起他巴拉巴拉一大堆。
可一个人的品行和能力不是他人的赞誉可以看出来的,也可见这位华锋实则还是缺点斤两。
“不用介绍了,我叫华锋,你好。”他伸出手。
“你好,我叫林歇,是赵念慈的经纪人。”林歇半起身,半边屁股没有离开椅子,手自然还被挽着,和华锋握手。
他的手比女人还要嫩,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