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师兄们说,爷爷奶奶都是六十多岁了,但奶奶比我姥姥还年轻,真奇怪啊,长得可真美。”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堂堂道家名山千年大派的青城派,竟愣是变成了如此模样,可谓叫人唏嘘感慨。
月明星稀,天空中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陈华几人围坐在一间小院内,中间摆放着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盆,喝着酒,祛着寒。
倏然,一人飞快来报:
“禀告师兄,李磐他们几人还在喝酒。”
陈华饮了一大口上等竹叶青,叱骂道:
“妈…的,他们喝了有二十坛酒了吧?还真能喝!”
属下回道:
“不止,现在二十八坛了,看样子还能喝。”
董平挥手道:
“嗯,晓得了,龟儿子喝得愈多愈好,最好全喝醉了,到时候一起上黄泉大道,倒是不孤独,行了,再去盯着。”
下人令命速退,董平接道:
“陈师弟,不要急,坐吧,耐心再等等,来吃酒。”
陈华心里隐隐感到有所不安,却转念一想,干着急也起不了作用,便继续喝起酒来,忽然,一阵北风呼啸而进,吹得众人打了个寒颤,但令他们更为心寒的是园内随风而至的白衣青年,陈华颤声道:
“掌门师兄。”
说罢,低着头,不敢看脸色阴沉冰冷的王仁,董平年岁稍长,与王仁寻日关系最好,口道:
“师弟,你也别怪陈师弟擅自作主,我们都是一番好心,想哄你高兴高兴。”
王仁鼻息重重的叹了一声“呼”淡淡道:
“哎,董师兄,幸好你们还没有动手,打草惊蛇,我已经飞鸽传书给爹了。”
“啊?”董平闻言一阵后怕,庆幸道:
“还好没动手,师弟,来喝口竹叶青,驱驱寒,你信上怎说的?”
王仁入了座,提着一坛酒灌了一大口,沉着脸教训道:
“将铁佛派的事告知我爹了,陈华,李磐不能动,你知不道,他爹李祖隆身份不可一般。”
陈华不知为何王仁如此惧怕李祖隆,问道:
“师兄,一焉巴老头,过气儿将军你怕啥,不至于吧!”
董平睁眼一瞪,冷道:
“闭嘴,你少说一句不会死,李祖隆特么的至少是天道高手,你特么怕不怕,蜀山剑宗当年厉害不厉害,一个李重恩就派军荡平了,但你知道他调的军不单单是天策,还有就是神秘的盘龙军,别说青城派,就连陛下都要看他几分脸色!”
陈华虽然机灵,但属于有小聪明那类,歪招多,但真伦大事上,还真不够看,一听李祖隆如此牛比,忙问道:
“董师兄,李家有黑甲军我倒是知道,可那什么盘龙军,还有天道高手是什么?”
王仁接口道:
“盘龙军是太祖时期就存在的一支护皇军,据说是保皇一族,李重恩只是其中一人,李祖隆也是,天道高手,乃是先天高手突破后的境界,当今武林中真正能叫高手的,那就是天道高手了,我爹还差不少,据我所知纯阳吕祖,李祖隆,唐家堡梁翠如,还有一个何仙姑,这是明面上的,具体还有哪些人,我也说不准,所以千万不能动李磐,要杀他也得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比武!”
陈华听的玄而又玄,质疑道:
“师兄,不对吧,李祖隆大儿子那怎死了,没听说他发火啊?还有前段时间,土蕃灵龙法王、多吉法王算计他们,李祖隆不也没吭声?”
“咦,妈…的,我知道那女人是谁了!”陈华突然惊讶道。
王仁斥责道:
“一惊一乍的,哪个女人?”
陈华道:
“就先前客栈那个胸大貌美的,她是安阳公主!”
“糟了!”董平惊道:
“你特么不早说,惨了,这次得罪公主了,王师弟,看来有麻烦了?”
王仁脸上慌乱一闪,蹙眉思索,不过“啪”的一声,一股寒风吹过,将木门吹得撞在门柱上,几人本能顺声看向门口,却见到了一个人。
一个蓬头乱发,背着一把奇怪大刀的男人,寒风漾起他额前青丝,露出一张冷漠无情、胡子拉碴的脸,此人全身无丝毫真气波动,只身着一件单薄球衣,衣服上还打了不少补丁,最令几人惊愕万分的是,此人脚下竟然穿着一双草鞋!
男子道:
“汾酒竹叶青,好酒。”
男人很奇怪,开口就是酒,董平却心念电转,思索着江湖上哪号高手能对上名的,倏然盯着男人的左臂,上面有一条栩栩如生龙纹胎记,颤声道:
“您难道就是断刀杨暗天?”
“唔,不错,正是在下!”杨暗天坦然承认道。
王仁望着面前所站之人赫然是成名许久,刀法卓绝,连挑数十个门派掌门不落败的杨暗天!心中不由一震,暗忖:
“传闻断刀杨暗天一身刀法精妙无双,霸气十足,连爹他也曾感叹其人生不逢时,若早上几十年,指不定可以成为一代刀道高手,可惜此人因情所困,故一直未能再进一步…”
眉宇紧锁的王仁又十分好奇这杨暗天为何出现在此处,附身一手抱起一坛竹叶青,晒笑道:
“杨大侠,今日北风凛冽,如若不弃,就同我们喝点酒,驱驱寒吧?”
说时,昂首阔步疾步到其跟前,将酒坛双手奉上,杨暗天面无表情的蓦然瞥了王仁一眼,接过了酒坛,径直从其身边窜过,王仁感觉这一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眼神